第三十章 夜半(1/5)
数天前,他敢以怒向凶兽帮的监视者,只因为那人曾多次潜入到这座院落来。
莫要以为少年只是少年,猎夫只是猎夫,在某种条件下他可以化身最为狠心冷血的凶手,在这方城池间逼杀死那些修行有道之人!就如同归剑宗那几名剑上序列,阴殿的杀手,以及不日前那位被其逼死在院落中的凶兽帮之人。
千鲤红绡想了想,换了个姿势一屁股坐在了墙头上,右手撑着砖石面没有言语,她在心中思考着某些事情,为何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却是没有回到花街那里,也就是仙雪峰在这座城池中的一处隐蔽据点,其中或许是知晓此间地头龙南常武的出手,她在心底放弃了花街中的那处雪峰据点,也有反而是托着虚弱躯体来到这座小院外,但对其而言,这是一种极为不符合自己行为的举动,眼下这种境况便是极为无奈悲戚的结果。她四顾无人,体内温热渐渐消散,就好像眼前片雪渐渐散失灵韵,落地后沦为一层白絮,堆积在墙角,最后将会被扫落一边,慢慢变得昏黑污浊···
仙雪峰并非想象中的一座古峰,而是一座连绵无尽的群峰,每一处峰峦皆有白腻雪亮,好似铺满了一层厚厚的冰凉的绒羽棉絮,‘雪景共主’的威名更是响彻整个世界,迎来无数强者的驻临。
千鲤红绡便是仙雪峰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师从雪女,只因雪女辈分之格外高绝,修为之精粹高深,态度之高冷寡言,对这位外出寻回的女孩儿又格外的宠溺有加,整个仙雪峰上至长老、下至修行子弟对千鲤红绡皆是又爱又恨,又喜又惧,那些年间,仙雪峰的山巅高峰上总能够看到一位红衣小女孩儿骑着一只仙鸟纵横无端,并且指使着那只仙鸟喷吐闪电焰火等能量,搅乱众人修行到了人神共愤,一塌糊涂的地步。
但无论那位女孩怎样搅乱的雪峰仙境天翻地覆,没有人找寻她的麻烦,雪峰上的众多大人物就这样一步步看着她成长起来,从恶劣孩童到豆蔻少女,再到青春女子,直到今日的妖娆妩媚,唯我多变的魔女,有人后期开玩笑千鲤红绡之魔性是由雪女放纵造成,而得到的只是那位女子的轻蔑一笑,并不多语。
当然其中也发生过众多事情,其中最为惊人的便是于正邪交锋时坑杀王家一众十七名子弟的举动,其中便有一位几近王家少年王的杰出人物!论起修为与天赋,比起出现在烟石城的王术只高不低,可想当时王家该是何等的震怒与心痛,后来有王家大能强者齐上仙雪峰之传说,结果不可而知,反正是后来王家与仙雪峰的仇怨更加深厚,几乎到了相见即相杀的地步。
此事发生之前有类似事件,此事之后亦是存在,近前西山脉中杀戮王家之人只是一次宣扬性的手段,而更有众多事情未曾得知。
世上无数势力宗派,如王家与仙雪峰这般的刻骨敌意少之又少,即便是存有也不会发展到相见相杀的地步。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早已不可而知,消失在历史的尽头,两派子弟自一开始便背负起这种仇恨枷锁,难以脱下。
雪落成白,漫天绒羽,洋洋洒洒,看不到尽头,一股冰寒的气息掺杂其间,令人不禁生起刺骨的寒意。
南亭街向更南方看去,房屋排列有序,灯火却是渐次稀疏下来,三三两两,偶有十几盏灯火在落雪间扑闪着,转眼间又熄灭了大半,充斥着萧瑟的冬意。
院落有老树遮挡,落雪总是遮盖在老树枝叶上,鲜有落下,四柱老树枝干长满了肉瘤似的疙瘩和凹坑,颜色灰黑,看的非常不令人喜爱,然而这些老树却是由李老爹亲手移栽自南方那些深山中,一年四季皆是绿意匆匆,给庭院上空撑起了一片遮风避雨的大伞。
洛辰坐在老树下,四周有凉气席卷而来,在其脚边有插着一柄乌黑的长刀,崭新无比,这样的长刀他有五柄,已经毁去了三柄,这是第四柄。之前带入西山中狩猎有三柄,一柄遭受蛇雕的利爪攻击而弯曲,不久后断裂,一柄用来砍杀石棱怪的腿脚而弯折成烧火棍,最后一柄带回烟石城,却毁灭在了与赤发魔鬼的交手中,应该是遗失在月牙湾湖底深处。
西山脚下李敢容便曾咒骂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那时荒郊野外衰草连天,清冷寒风笼罩四野,近几日清晨的霜降亦是如此,好像这方天地在某些不可觉察的地方发生了变化,这场突如其来的落雪也是出乎预料,令人防不胜防。
“今年的冬寒比去年更厉害,初雪尤为明显,你这样等下去,只会加快死亡罢了。”
寒冷、流血、肌体伤损是人身极大的威胁,洛辰提醒道,面对着气息愈发微弱的魔女子,他尽量做到不主动出击,却也不做仁慈之举。
城外的搏杀战,已经彰显了这位女子的风险搅动能力,的确是不可小觑,若非那亭檐上一观,现在他还不会走入那些人的眼中。王伦不会出城外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将之引入战局的开端,王术也不会对其充满敌视与杀意,如同王伦想要眼前魔女死亡的同时,洛辰也在如此想着,只是还没有到达付诸行动的地步。
现在并非落井下石,只是坐于院落静待发展而已。
但这只是洛辰这般想法,事实证明这只是他的一腔情愿罢了,魔女之所思所为皆是混沌中的乱麻,难以理解。
千鲤红绡跳下墙头,浑身倾泻、出无数滴血液,有新鲜、有粘稠、有已经凝结的甩落在雪地上,顿时犹如千万株微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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