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母毒食子(1/2)
“二皇子。”断天崖恭敬地抱拳行礼。
“你为何在此?”
“属下奉公主之令,跟踪那青衫郎君和书生。”
燕空很意外,“公主?安乐和他认识?”
断天崖方才将瓦舍之事上报,“……后来众人群起攻之,混乱踩踏拥挤之下,他们伤了不少。属下护着公主离去后,方才……”
话未说完,燕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叫断天崖后背暴汗。
“你呀,死期不远啦。”
“六、六皇子……”断天崖猛地回头,只见苏言躺在屋顶晃着退,忙行了一礼。
苏言呵呵地笑道:“我二哥今天心情很不好,你还隐瞒五姊闯了祸,啧啧啧……”
断天崖非刻意隐瞒,只觉此事无关紧要。
而眼下,他跟随燕空多年,自是了解燕空秉性,本已吓得浑身是汗,如今被阴嗖嗖的冷风一吹,当即是寒气直逼心头。
苏言却又意味深长朝顾青山的房间努了努嘴,“你还不知好歹敢跟踪他,哎,看来领罚也救不了你啦……”
断天崖茫然,却听苏言笑得阴阳怪气,“那位青衫郎君可是我未来二嫂!”
断天崖脚下一滑,武功盖世的他竟然砰的一声从屋顶掉在地上。
苏言趴在屋顶看着他,直摇头,“哎,被父王母后知道,还不知是谁会被剁成肉酱?”
一盏茶的功夫前,淡淡的月色落入窗扉。
轻盈的白影霎时落在廊下,恰如从月中幻化而出。
“爷已等了你许久。”
窗内传来人声,屋外的人这才恭敬地推门而入。
吱呀一声,风吹动案头的烛光。
影影绰绰间,他只看清有人托腮在案后执书低眉,歪着身子不急不躁,一袭艳红的长袍愈发显得看书人的皮肤白皙通透,朱唇如胭脂,眉心一点朱砂微微由眉头蹙着,道不尽的妖娆妩媚。
白风抱拳道:“爷吩咐我跟踪安乐公主,今儿她倒是在瓦舍里闹出不大不小的一桩事。”
“说说看。”案后的人不曾抬眼,只在白风的汇报中沙沙地翻过一页书。
嵩义听罢,却已双眼发光地笑道:“爷,这事儿可是安乐公主自找的!”
“爷可知,她今日招惹的人,正是我们在金城有意接近的顾青山。”
金凌翻书的手微顿,饶有兴趣地抬起眼眸看向白风,倏尔笑道:“的确是他做的出的事。”
嵩义扁着嘴不乐意了,“那油嘴滑舌的小子!”
“嵩义。”
“属下在!”
一听金凌下令,他当即肃穆地抱拳上前。
金凌合上书握在手中,“命人将此事传到御史大夫耳中,明日早朝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自当将此事闹到两国邦交,接下来我们坐观好戏便可。”
“属下领命!”嵩义旋风般的出了屋。
金凌看向白风,又道:“你且不必去安乐公主处,去绾宅盯着顾青山。”
“是。”
“等等。”
白风刚要退下,又被金凌喊住,他抱拳躬身的候着,却半晌没等到主子的指令。
金凌叹了口气,挥挥手,“无事,退下吧,照例监视安乐公主。”
自家主子素来说一不二,几时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白风不解,还是恭恭敬敬地出了屋,关上了门。
屋内,烛火又被门风带的一阵扑朔不定。
金凌握着书又徐徐翻开,却茫然不知自己看的何处,草草翻了两页索性又搁案上。
他起身立在阁楼的窗前眺望着绾宅方向,视野一览无余,平平的屋檐和招摇的灯笼延展成河,他在河的这头,也不知几时能度过这条河去?
与此同时,胭脂楼里,一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一人满腹心事躺在屋顶喝酒。
月华萧索,竟也不如顾青山眸中一缕的寒气。
她望向远处,城南的方向有一处高大的阁楼,阁楼里只一间屋亮着灯,窗前好似有人影伫立,但实在太远,顾青山又有几分醉意,着实看不清,却又相当好奇那寻常人家的深夜里,为何还有人迟迟不眠?
是和她一样心事重重么?
可是歌姬妻妾太多,平生烦恼?
顾青山苦笑着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多情无情皆是苦恼,却又借酒消愁愁更愁。
往日里还有燕空这个知己可陪自己喝酒畅聊,只怕日后……
顾青山叹了口气,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头顶朦胧的月晕。
无法接受的现实,只有假借于幻想。
奈何东扶的确已逝,燕空只是燕空。
究竟令她失望的,是东扶还是燕空,或许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
顾青山浑浑噩噩地喝了一夜的酒,距离喝七日梦被埋,她已经很久没醉过了。
直到次日天明,陆承音唤了马车回绾宅,顾青山还因宿醉而头疼欲裂。
马车停在角门,门房见陆承音扶着浑身都是酒气的顾青山,当即避得远远的。
陆承音纳闷,断袖之事已叫下人开始嫌弃他们?
他兀自思量,并不在乎,扶着顾青山一路回芦馆。脚下刚跨进芦馆的黑漆正门,只见满院站着笔直的绾家护院,连顾青山的酒也醒了几分。
“我瞧着……咱们院子里几时多了这么多木头?”
顾青山指着他们,还故意挤出鬼脸来逗弄他们,那如金刚罗汉般的护卫压根儿不眨眼。
“五郎君看来是喝得醉了,今日不如……”
“住嘴!”冯姨娘呵斥道,“大夫人主管一家之事,岂可容得他在外丢人现眼,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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