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佛缘(三)(1/3)
翌日,又是日出之际,悠悠钟声再起,花难闻声苏醒,披衣起榻,向窗外望去,此时天际初白,莺雀才啼,花难伸了个懒腰,以清水洗漱一番,但觉畅快不已,正衣扶冠,这才推门走出屋去。
晨露方凝,草香沁人,花难停在门前,深深呼吸不已,忽见两道人影自远处行来,定睛一瞧,原来是那金刚寺住持方丈,小和尚九痴跟在其旁,遥遥向他招手。
花难快步迎去,恭声行礼。
方丈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昨夜歇息得如何?”
“斋菜可口,夜眠舒静,倒是叨扰了方丈大师,在下心中实在有愧。”花难诚道。
方丈道:“施主无需客气,贫僧与施主颇有渊源,自当以礼相待。”
花难不解,疑问道:“渊源?不知方丈大师何出此言?”
方丈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请施主随贫僧前往菩提崖一观,便知个中因果。”
花难听得懵懂,可方丈此时未道明,自有其理,于是也不多问,当即道:“既是如此,还请方丈大师指点。”
几人说罢,花难便随住持方丈一道,往菩提崖去了,三人一行,花难在左,方丈在右,九痴跟在身后,厢房本在寺内西北侧,三人便沿那长长回廊而行,不多时便行至大雄殿后,转而忽见一处竹林小径,青竹翠绿,林道悠深,三人穿行而过,约有一炷香的时辰,便至竹林尽头,日光洒来,豁然开朗,一道高崖赫然便见。
崖高近有十丈,崖壁光洁无棱,似如玉屏,三人行至近前,方丈便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我们到了。”
“这便是‘菩提崖’?”花难大感奇怪,心中暗道:“这石壁虽生得奇特,其上却无一图一字,如何观得?”
方丈似乎瞧得花难心中所想,于是道:“此处便是‘菩提崖’,此间奥妙,当须有缘之人方可得见,施主身具佛性,必能参悟。”
花难道:“大师谬赞,却不知大师先前所言,你我身系渊源,又是从何说起?”
方丈合十道:“阿弥陀佛,个中因果,还请施主参悟这崖壁奥妙之后,方能知晓。”
花难点点头,不作他想,当即抬眼望去,默然冥思不语。
静观半晌,石壁依旧,便是连一丝端倪也难瞧出,花难倒是不馁,在石壁前来来去去徘徊,自上而下,自左而右,精察细观,将这石壁每处方寸皆瞧得仔细分明,便是那石纹壁理,也无一分遗漏。
花难沉浸于此中,两耳不闻外事,不觉已过了两个时辰,此时烈日高悬,几近午时,但见竹林处遥遥走来一人,手中提了食盒清水,原来是那小和尚九痴,期间回返寺中斋堂,取了饭菜而来,走至近前,正待说话,却被方丈抬手制止,示意他勿行打扰,九痴只得寻了一处荫凉,席地而坐,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把蒲扇,兀自扇风饮水,当真舒适怡然。
又过了半个时辰,花难摇头走来,幽幽长叹不已,对方丈道:“大师,在下愚钝,只怕这崖壁之中的奥妙,想来是如何也无法参透的了。”
方丈合十道:“阿弥陀佛,倒非施主愚钝,只是缘分未到罢了,施主不妨回寺稍歇一日,明日再来也可。”
花难摇头道:“家师曾言,若有幸到了金刚寺,便去往菩提崖一观,如今我已至金刚寺中,菩提崖前,已遂了家师之愿,既参透不得,再瞧下去,又能如何?”
方丈道:“原来如此,令师想必是位高人。”
此时说起苏唐,花难心存颇多疑惑,为何让自己来此一观,花难仍是不得深意,不禁回想起苏唐句句所言,一念之下,心底又浮现出忆梦石前、炎海之中的幕幕情境来,忽而脑海之中似有灵光乍现,倏尔周身一颤。
心中天地非天地,妄念踌躇未踌躇……
“原来如此……”花难呐呐道。
便是此时,花难双眼倏地一合,盘膝而坐,缥缈道意如风如雾,将周身烟尘吹得四散,但见那石壁忽生异变,竟倏尔亮起金芒,金芒大放,将石壁映照之下,犹似光洁玉屏。
“阿弥陀佛!”方丈站在花难身旁,眼见奇景,不禁口诵佛号。
此时花难双眼紧合,不见周遭景象变化,脑海之中,忽有金芒大放,一道石壁蓦然浮现,这道石壁与那真实的石壁一般无二,一时间金芒映遍脑海天地,花难但觉三魂一震,魂力尽被抽取,倏尔眩晕欲倒,便在此际,方寸道台流光溢彩,无尽缥缈道意当即汇入三魂之中,眩晕之感须臾便去,大感清凉畅快。
花难瞧得分明,石壁之上,景象倏尔变幻,化出一方天地之景来,但见一位身着袈裟,发绾道髻的中年道人,右手提一把拂尘,左手挂一串念珠,此人似佛非佛,似道非道,却不知究竟是何人?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倏尔将念珠高高抛起,拂尘一抖,那念珠似乎通灵,受那拂尘指引,微微沉浮,一道金光熠熠的佛号便凝现在虚空之中。
又见一位身着青衫,墨发赤目的青年立身在前,手持一柄九环龙首刀,寒声道:“九天十地,穷追不舍,你究竟与欲何为?!”
那中年道人淡淡道:“不为何,只为杀你!”
青年狂笑道:“杀我?区区一个道教走狗,佛门叛徒,也敢妄言杀我?”
听他骂来,中年道人却是毫无愠色,只道:“道教也罢,佛门也罢,传法虽各不相同,却共有降魔之愿,若能杀你,道佛又有何异?”
青年冷哼道:“但闻佛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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