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年(2/2)

南疆，绍城。

“轰隆！”一声巨响，却是又一颗火红的烟花带着青烟，化为光柱直上苍穹。

“柴师弟，他们都到楼下喝酒了，你怎的肚子呆在这不下去？长老叫我上来看看。”却是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柴翰风从往昔的回忆中回到眼前，随即回首一看，正是平日与其最为亲密的陆师兄拎着一个酒壶从门外进来，面上带着笑容，眼睛眯成一道直线，显然喝了不少。

“每逢佳节倍思亲。呵呵，陆师兄，劳烦你上来了。”柴翰风一改之前寂寥的面相，笑道。

“切，又不是姑娘家，咱们北冥汉子就是独身闯荡天下，运气好创出些名堂，运气不好，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向那些作甚？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来，师兄且陪你饮上一杯，一醉解千愁，岂不快哉。哈哈哈！”陆师兄却是高声打呼，口中喷着种种的酒气，随即，硬拉着柴翰风下楼一道喝酒。

而平日里有些道骨仙风的周古方亦与一众天圣门门人凑在一块，拼酒划拳，甚是热闹。

见了柴翰风二人下来，其中以为长得矮小，声音极尖的师兄见了他便提上酒壶，一把塞在柴翰风怀中，口中大声道“呀，咱这小师弟还不好意思下来喝酒，要人啦的！”

“呃......”一边的陆师兄打了一个酒嗝，搭口道“去，张老酒你别欺负柴师弟，他年级轻方才入门，佳节里想家而已。”

“哈哈哈！”所有人听了此言一齐笑了起来。

“还有什么家呀，走上武者这条路，不成名便成虫，而像我们这般高不成低不就的，修得上百寿元，眼看着亲人一一亡故，自己却在进阶与死亡之间徘徊，哪里还有空去想家。还不如趁这佳节醉上一场，明日继续修炼为好。”言尽于此，此人居然有些哽咽，酒红通红的面上划过一道泪痕。

而在场所有天圣门门人皆一改先前喧闹，咬着唇，谁也不说话。

柴翰风亦在此时明白了什么，解开酒壶封盖仰首一阵狂饮。

“痛快！”柴翰风大叫道。

众人一看柴翰风一改前态，面色皆是一变，大叫道“哈哈！还是柴师弟看得开，来大家一起，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众人举杯。

而一边的周古方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目光不住地于人群中来回，最后定格在柴翰风身上，漠然点首。

正是：

明日将离心伤泣，杯酒琉璃以践席。

今我举杯今我去，几多年月几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