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素女著红妆(2/3)
色光芒,情形甚是诡异,没人想试试这幽灵的红光是做什么的,每个人的眼底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惊惧,人总是害怕自己不知道的东西。陈家人言语纷纷,交头接耳,大都在暗中咒骂这红色幽灵,却没人敢骂大声些。司马妍不说话,她不想和这些将死之人争什么,就像十七年前他们什么也没说就杀进她的家一样。
陈德君出来时正迎上幽灵的目光,他觉得那目光能把人吃了,陈家人鼎沸人声忽然静了下来,齐齐地看向他,像是他能赶走红色幽灵一样。
“你出来了。”红色幽灵抢先说道,似在问他也不似问他。
陈家人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血红色光芒就忽然挤满了眼睛,陈家所有人都只看到无边无际的血色,因为他们都在血色光芒笼罩之下,确切地说,是整个陈家都在血色光芒的笼罩之下。
第二天,从陈家散出的血腥味终究还是把官差引来了,于是,又一桩无头血案震惊天下。为何说是无头血案?不单是没查出凶手,而且陈家人死状极惨,所有人都成了碎肉,大多散落在禄存堂前,最奇怪的是,那么多人死去,竟没留下哪怕只是半滴血。
事情传到乔括和林铭耳中,乔括心里一动,想道:那日被司马光血光杀死的人不也是没了气血吗?”
林铭哪知此乔括已非彼乔括,只道又是修士做的,但他无能为力,喃喃念道:“还会有下次吗?”
林乔两家人心浮动,终日惶恐不安,连晚上做梦都能吓醒,毕竟六大家族已经只剩下这两家了,谁也不知道,惨案会不会从天而降,若不是两家族长看似成竹在胸,估计已经有人要闹分家了吧。
三
与林乔两家不同,渔平野此刻一派喜气洋洋,司马问盖了间木屋,他们原来的房子在他和乔括交掌时被震塌了。小哑买来红绸把这间“新房”布置得很美,若是别的女人看到,一定不舍得走,一定要在这里和自己的如意郎君结拜天地。
小哑缝了两件新衣,一件是红霞霓裳羽衣,轻灵无比,没有任何花饰和图案,像倒悬的花朵一样一层一层的,因为那层叠的裙边比任何图案都漂亮;另一件是玄端礼服,玄色绸缎仍是没有太多针线,却绣满了淡金色云纹,很是漂亮。
夜过三更,红灯烛火,映得新房明亮,小哑穿着红霞霓裳羽衣,司马问穿着玄端礼服,携手自屋外款款走进屋内。
小哑披着长发,红霞霓裳羽衣没有图案,只有像花朵的花瓣一样的层层薄绸,走动起来,似微风吹火焰也似凤凰翘首,配上绝美的面容,竟连天地万物都仿佛没了颜色;玄端礼服的淡金色云纹也在灯火交映之下闪着淡淡金芒,好似闪着金光的霞云,司马问就置身这金色霞云之中。好一般郎才女貌!
屋内红烛众多,交相辉映之下,司马问和小哑携手转身一齐跪下,拜了天地,站起身,转身相对,跪下,相拜叩首,没拜高堂,因为他们没有高堂。
没有满座宾客,只有新人一对;没有锣鼓喧天与爆竹声响,只有潺潺水声、萧萧风声和不绝如缕的雪融声;没有父母之命与媒妁之言,只有两心相许;没有凤冠霞帔、片片金缕,只有红玄新衣。他们,成亲了。
木屋之外,司马问和小哑并成一线跪在地上,他们面向的是司马家的方向。
司马问手执酒壶,平举身前,倒酒,边倒边说道:“爷爷,爹,娘,姐,我成亲了,和小哑成亲了,你们知道了么?”
司马问心中积放已久的言语自不一一细说,一番切心言语过后,红罗帐中,小哑娇颜绯红,司马问执壶,斟满两杯,二人拾起酒杯,手交错,双双饮下交杯酒,小哑芳颜更显娇羞,正值冬去春来之际,帐里账外春意绵绵……
是灯总有蜡燃尽,是夜总有天明时。翌日天晓,司马问于一夜美梦中展开朦胧睡眼,小哑伏在他的胸膛上,凝望着他,像是看不够,也像是怕再也看不到,长发披下香肩垂到他的脸上。
司马问道:“怎么了?小哑,你没睡么?”
小哑垂下头,凑到司马问耳边,轻轻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小哑的声音很清脆,像黄莺的叫声一样好听,但司马问没法去细细聆听了,因为“起”字刚落,小哑就翻手把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窝。
司马问不知道小哑不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他,他只知道,心好疼!像被人用无数根细针来回穿插,每根针上都生有无数根倒刺。
司马问的的眼睛渐渐昏沉,他最后看到的是,小哑从他衣服里翻出那块漂亮的贝壳,把两块漂亮贝壳并到一起,五颜六色的光芒闪动,两块贝壳变成了一个贝壳,小哑用一根碧绿细线拴了贝壳相接处,然后,他就看不到了,意识就浑浑噩噩的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四
小哑把碧绿细线打个结,挂在雪白的脖颈上,拂开红罗帐,赤裸着身子走出来,拿了红霞霓裳羽衣,径直走到梳妆台,坐下,移过青铜镜,开始梳妆打扮。
小哑打扮得很仔细,穿了白色单衣,轻轻地披上红霞霓裳羽衣,薄薄的红绸绾上腰间,轻拾柳木梳,小心翼翼地梳直长发,披下香肩,轻抹腮红,细咬唇红……
小哑打扮好的样子很漂亮,和她昨夜出嫁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推开新房的门,门外有一人,男人,身长还不及小哑一半,贼眉鼠眼的,长得像只老鼠,说话也像老鼠的吱吱声:“他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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