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滚滚黄河东逝水(2/2)

此时的华雄，俨然是一个血人一般，虽然仍然嘴硬，却是一直靠着一口气在支撑着。而跟着他杀出去的百来名战兵，此时也只剩下二三十个，而且也全部挂着不同程度的彩。看这情形，黄巾军确实是被他们赶跑了，胜了，却是一场惨胜。

“华将军，快，快来登船，”船只早在刘坚的坚持下，靠在了岸边，再次下了锚，而且明白了刘坚的用意之后，拖在最后的一条船也似乎良心发现，再次驶了回来。因此华雄一回来，刘坚就一个箭步跨上了岸，扶着有些摇摇欲坠的华雄，真诚而急切地说。

“大兄弟，不要小看人，放心吧，我华某，没事的。”华雄不以为意的想要摆开刘坚的手，可自己的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手上在抗拒刘坚的搀扶，身子却软软的就要倒下，若不是刘坚及时扶住，就要倒在地上了。

“快，快扶华将军上船，”也不管别人听不听自己的，刘坚唤过一个船工，相携着扶着华雄上船。

“刘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我顾小五这辈子能结识到刘兄弟，此生不虚矣，”小五挤上前来，挤着眉头，艰难地说。

“五哥，都这会了，就不要说这些煽情的话了，快，快上船吧。”刘坚关切地说。两条船，也只剩下不到四十个人，装下来倒是不太拥挤，在船工的帮助下，开始手忙脚乱的登船。

“大家小心，”将士们开始有序的登船，顾小五突然一声急急的喊道，可当刘坚抬起头来时，顾小五的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挤在了他的面前，而他的背上，插着一支仍在晃动着箭矢，鲜血从他仍未愈合的背上汩汩涌出。

而他的双目，仍在注视着侧前方，挤出最后的一份力气，断断续续地说，“大兄弟，我知道…你…你是做大事情的人，只是可惜你五哥我…没有机会和你干大事情了，哥几个…你们…要保重。”

远处的草丛中，那个可恶的偷袭者，甚至在示威式的举起手中的弓箭，明明他就是剩存的余寇，可看他这架势，似乎他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顾小五的背部，仍定格在挡住箭矢的那一刻，软软的瘫倒在刘坚的怀中，虽然刘坚是一个非常坚强的男儿，但这时候的他，却禁不住有些哽咽了。顾小五这个和自己也只是相识两天的男人，初见自己时甚至还对自己有些不屑，却用自己的生命为刘坚换来了生的机会，怎能不让他感激莫名。

这时候的刘坚，已经将那些明哲保身的所谓教条统统扔在了脑后，不管不顾的掏出了绑在腿上的**，瞄准了仍在对自己这条已经缓缓启动的船示威的偷袭者，毫不犹豫的勾动了扳机。

其它人都沉浸在失去顾小武的沉痛之中，就算他们平常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但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在自己身边，也是让人不胜唏嘘的。刘坚甚至还有些庆幸，自己穿越的这个时代，仍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哭有笑，有良知和公义的时代，而不是那个哪怕是最亲的人被打倒了，都只能偷偷的哭泣和怀念的时代。

所以，当那个可恶的偷袭击被**射击掉落水中之后，刘坚却没有多少报仇的快、感，只是悲怆的抱着顾小五那渐渐失去体温的身体，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在涌动。

夕阳西下，远处，一艘轻舟飞快的掠过水面，似有苍老的渔翁稔熟的划打着船浆，很快消失于天边。

刘坚轻抚着顾小五的身体，从未有过的凄然的唱道：“滚滚黄河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日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