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3)
夏日里,除了去族学,我便喜欢在秋先生的药庐呆着了。
我与秋先生聊的投缘,不知道为什么与秋先生说什么都没有顾忌,我不怕他听不懂,也不怕被他知道什么把我当妖怪降了。在祖母面前我尚有几分掩饰,对秋先生似乎就像他原本就知道我的来历。
某日,阳光正好,四姐在药房研磨草药,表弟在院里练剑,我与秋先生在下棋。下着下着就聊到了秋先生的风花雪月上,当时我双眼放光的盯着他,问他的恋爱史,一问一答好不融洽。
我落下一枚子掐断他即将连成五颗的棋路,边问他。“你什么时候遇见那个姑娘的?”
秋先生状似回忆了下,答。“十五年六个月三天五个时辰半刻钟前。”
这波浪得,上天了,要是这时代有未来那个秒表他怕要把有效时间记到秒的小数点后面两位数。
虽然对他这装叉的深情不感冒,我还是很好奇道士的心动历程的,于是继续说。
“你果然六根不净,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学人家风花雪月了。”
他盯着我的脸,高深道。“你懂什么?”
好吧,没谈过恋爱的我什么都不懂,怕他就此打住不说,不由摆手急忙狗腿的讨好。“一时嘴快,瞎说了大实话。我其实是想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挺唯美的,哈哈!”
秋先生似乎被我的狗腿给捧得飘飘然了,陶醉了下才说。“我遇见她的时候正值青春年少。”
我默默在心里吐槽,嗯,十来岁,年少是年少,青春怕是勉强了点。
他似乎看出我内心所想,淡淡的继续说。“我今年四十有一,相遇那年她十九,我年廿五。”
他说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皮,怀念道。“我一直想保持住初遇她那年的样子,不过岁月不饶人,还是老了。”
我感觉额角青筋直跳,体内的洪荒之力几欲压制不住,闭了几息眼睛才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神棍、骗子。”
秋先生诧异的道。“我怎么神棍,骗子了?”
我伸出食指指着他的脸,做茶壶状。“我一直以为你才二十几岁,哪知道你原来是跟老黄瓜,白瞎了我对你的崇拜。”
秋易呆了呆,一时对青隐的话没能理解,等他通透的理解了青隐人已经气呼呼的走了。
此后,我喊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老骗子,秋先生每次都拒不应声,同时也觉得被叫骗子很没有面子,于是他就每次都提出抗议,但每次都抗议无效。
秋易觉得五子棋太简单,下着无趣,某天随手扔了本书出来,让青隐看看后再找他玩儿。
书是本破书,不是竹简,秋先生常年在外漂泊,为了携带方便他都是用的纸质书,自己装订成册用麻线粗糙的缝一起。
不是棋谱,是一本类似易经的书。里面记载了一些阵法,还配有文字注解。
我惊讶的翻看了两页后,问秋先生那是不是传说中的八卦阵法,可用于行军打仗的。
秋先生当时很高兴,夸我识货,还叫我赶紧学了就能玩儿稍微高深点的棋了。
好吧,为了高深的棋我开始认真的早就那本八卦阵,看了两天摸了门路,觉得那八卦阵就是算数,掌握规律后再看阵法也就容易多了。
然后,就和秋先生在棋盘上玩儿起了攻防游戏,棋子代表士兵,棋盘就是战场。我毕竟只是初学,和秋先生玩儿不管是攻还是守总是很快惨败。而我输了当然得找回场子,而我找回场子的方式就是变本加厉的在他面前唤他老骗子,气得秋先生炸毛。
有天秋先生打算对老骗子一事进行打击报复。策划了很久,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主动找我闲聊,就我未来夫家的问题进行了全方面讨论。
秋易和蔼的问道。“你对你未来夫婿有什么要求?”
我扶着下巴,想了想说。“长得好看,有钱,还得社会地位高,要不见人就跪,太吃亏,最重要是听话。”
秋先生终于找到打击的机会了,当即啧啧两声道。“依贫道看,你这一生于婚嫁上怕是艰难。”
这话让我思索下,按秋先生以往对困难程度的用词用量,这艰难怕就和嫁不出去差不多了。
我无所谓的笑笑,作两袖清风潇洒状,豪迈道。“那就真跟了你这老骗子,拜你家道观,做个美貌的道姑去。”
“别,就你这说话气人的情况,我怕我的徒子徒孙死一道观。”他想象了下那场景颇不能接受,便想甩锅,假装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去当尼姑呢?”
我抬手摸了摸满头柔顺的长发,说。“光头,不好看。”
那日与秋先生谈过后我固执的又喊了他两个月神棍骗子,然后那厮无耻的去祖母跟前告状了。
我一直以为此后生活便是岁月静好,哪知祖母自妙智庵回来后便身子不大好,常常虚乏,我以为她只是年老精力不好才总是休息。直到冬天时,祖母生了一场风寒直接严重到缠绵病榻。
这风寒来势汹汹,短短几日时间已经让祖母行销立骨,行将就木的憔悴。秋先生日日到正房为祖母诊脉,如此过了整个冬季祖母才稍有起色,开始与我们几个小辈说笑。
秋先生说,祖母只是普通的年老体衰,仔细将养再活几年不成问题,我便也就稍稍安了新,不过还是每天用很长时间来陪伴在祖母身边。
转眼两载春秋已过,今年才刚进入冬季,祖母再次病倒了。比前两年严重很多,躺在床上不停的说胡话还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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