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后生可畏(4/5)
的时候,写错了。只是林某手中没有令牌,不能去户部调账册案卷。”“所以,林大人是要张某去做这个探路石喽。”
“张大人这话可没道理,你我同朝为官,难道不该一同为圣上分忧?春耕是百姓生计之本,是国之本,春祭为春耕之始,乃国之重典。有人丧心病狂的把黑手伸向了春祭,为臣子不能忍。”
“那林大人就接着不忍吧,张某告辞了。”张沐看着慷慨陈词的林如海,嘴角一扯,说得好听,还不是要拿自己当枪头使。
“张沐之!你良心何在?竟能对这般事坐视不理。”林如海对已经站起身子的离去的张沐道,“莫非你也参与其中分了一杯羹,所以不肯帮忙?”
张沐不怒反笑,回身道:“林大人当真是在扬州做一手遮天的巡盐御史做了太长时间,竟是连何为明察暗访都忘了个干净,只能假人之手来做事么?激将法,刚入官场的稚子都不用这招了。若真是如此,张某劝林大人还是早些回扬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林如海脸色通红,无力的坐在石凳上,叹了一口气。不多时,温幼卿的声音响起,“舅父,张大人已经离去了。你们,可是起了争执?”老远就听到舅舅带着怒气的声音。
林如海无奈的摆摆手,“不曾,无碍。我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温幼卿善解人意的不再提起此事,笑道:“舅父,外甥无能不曾找到秋景图,倒是发现了一副云子刻成的围棋,舅父可有兴趣教外甥下一局。”
林如海笑着点头。
二人你来我往,下了十几手,林如海开口对温幼卿道:“成之,你可知张沐之是哪一年的进士?”
温幼卿一愣,没有作声。
林如海自然也不需他回答,接着道,“永乐十七年,到今年也才六年。和他同科的状元榜眼探花,到如今不是外放做个五六品的县官,就是在翰林院里领着闲职慢慢熬着。可他却已经是实打实的正三品大理寺少卿,再往前进一步,就位列九卿了。”
温幼卿有些不知所措,“舅父,您的意思是?”
“成之,科举文章不过是块敲门砖,做得好了自然进的早些,快些。可真进了官场,光靠这点学问却是寸步难行啊。这也是你父亲为什么希望你能出来多见见世面。先人曾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还有一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什么时候真的明白这两句了,也就算是入世了。”
温幼卿只觉得一股清明之气从脑门灌入直击心扉,情不自禁掀袍跪下,“多谢舅父教诲,往日种种,竟是我大谬了。”
“好孩子,快起来,”林如海看着聪明灵秀,一点即透的外甥,老怀宽慰,连刚刚被张沐一顿呛的窘迫羞恼都丢开了,“不过是几句话,不值当这样。”
“舅舅疼爱幼卿,才会说这些话。幼卿心中明白。”
“我命中无子,见到你,就像见到我那早夭孩儿一般,心里无限亲近,只盼着你能无病无灾,一生遂顺,自然会处处帮着你。你以后可莫再说那些生分话了。”
“舅父待我同亲子也没差别了。外甥斗胆提议,若是舅舅不嫌弃,外甥愿认舅父做义父,侍奉左右。”温幼卿诚恳道。
林如海失笑,“你这孩子,我既是你的舅父,又怎能再做义父。不若这般,你若是愿意,就拜我为师,我必倾囊相授,如何?”
温幼卿一愣,随后大喜,双手捧起桌上竹节小盏,“学生温幼卿拜见师父。”
“好好,乖徒儿。”林如海接过小盏,一饮而尽,双手扶起温幼卿,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林府后院,
沿路风拂杨柳,花香阵阵。高者桃花梨花石榴,下者牡丹芍药蔷薇,间有蝴蝶飞舞,蜂鸣嗡响。
林黛玉坐于一片花海之中,一手抱琴,一手拨弄着。
“姑娘,这琴的音若是不准,再寻匠人制一架好了,何必劳姑娘如此费心。”
林黛玉头也不抬,低头校琴弦,“这琴原本就是用来给其它乐器校音的,它只是闲置久了,弦有些松,调一下就好,何苦废了它。”
白鹭拉住嘟着嘴的黄鹂,“去,沏壶热茶来。”黄鹂抬脚要离开。却听到姑娘声音传来“当心,别踩了它。”黄鹂唬了一跳,以为自己踩到了什么贵重东西,低头看去,却是几片蔷薇花瓣,不知所措的看向林黛玉。
林黛玉眉尖轻蹙,目光含水,眼里只瞧见地上落花,心中似有所感,不再作声。
黄鹂嘟嘴道:“可是碍着了姑娘眼,我拿扫帚来扫了它吧。”
林黛玉抿唇低首,沉默不语,凸自出神。若是宝玉在此,定不会说这样的话,想着宝玉,心里又是一阵烦闷。
白鹭细心,知道自家姑娘有些痴性,急忙推黄鹂一把,“怎么还说不听你了,还不快去沏茶来。”
窦嬷嬷看见自家姑娘坐在花丛中摆弄琴弦,如同画中仙子一般不可方物,又听见姑娘说这话,忍不住道:“姑娘真是心善,和夫人一样。”
周瑞家的却忍不住心里嘀咕,这也太多愁善感了些,夫人心里总盼着得一个精明能干的儿媳,这下可全落空了。
黛玉以前在扬州时曾跟着尚在人世的母亲学过抚琴,只是后来去了贾府,担心琴音扰人,就再没动过。回到林府之后,这偌大的府里,主子只有自己和爹爹林如海两个,倒是无人可扰了,又清闲无事,这才搬出了这架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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