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帝王之术(1/2)
王晞辅一下笔,陆德明便赞道:“书法筋健洒脱,棱角分明,但是笔力稍弱,想是临摹自他人风骨,且时日不长,尚须磨炼。”
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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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王晞笔耕不辍,陆德明的眼睛里由开始的赞赏,逐渐成为震撼!
人遗子,金满赢。我教子,唯一经。
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王晞满意的揉着发酸的手臂,陆德明如获至宝的小心吹干墨迹,轻声诵读,不由大为欣慰:“通俗易懂,三字成经,囊括文学、历史、天理、人伦,又有我华夏之忠孝节义,郎朗上口,端的是篇惊世大作,用以蒙学,比当事半功倍!”
陆德明脸上的皱纹就像开了的菊花,层层散开:“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不知这窦燕山是何人”
王晞拿袍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自己已经很小心的把唐以后的故事删减了,不想还是漏了一条,当下解释道:“窦燕山乃是我云梦山古时的一位先师,长住云梦山内,所以不闻世间,其教五子,而五子俱都学问大成,因此,我云梦山另一位先师王应麟在作此《三字经》时,便将其收录在内。”
陆德明颔首:“不错,此文用之以蒙学,必定是流芳百世的大作!不知道小友可舍得将其流传于世间?”
王晞一怔:“当然,既然夫子也以为此文比之《千字文》更适合蒙学读物,何乐不为?”
陆德明感慨道:“小友久在深山,不知道这世间名利之累,即便这《千字文》也非是寻常人家能得,各家对家学传承尤为看重,以至于敝帚自珍,小友却如此康概,仅凭此举,老夫就敢为小友于士林争得一席之地!”
说罢,陆德明小心收好《三字经》,便大笑离去,只留下一众皇子在殿内大眼瞪小眼。
明德殿偏殿
李世民看着桌案上的《三字经》思绪万千,云梦山必是存在的!这种文章非读万卷书不可得,以王晞的年纪是不可能写出这种文章的,梁武帝命周兴嗣编撰《千字文》,百余年来一直作为书香世家蒙学必读之文,而《三字经》有过之无不及!
李世民宠溺的看着一旁跪坐的李承乾:“成乾,你对这位王侍读怎么看?”
李承乾皱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回父皇,儿臣以为王侍读应当是位大才!”
“哦?”李二开心的笑了:“何以见得?”
李承乾道:“陆夫子与孔夫子对儿臣等极为严厉,儿臣与几位弟弟对夫子时都有些畏惧,长孙侍读已经而立之年,在面对陆夫子时也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而王侍读虽然也对陆夫子持晚辈礼节,却敢对夫子直言过失,且夫子对其还称赞有加,父皇曾说长孙侍读家学渊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儿臣以为王侍读是比人才还要厉害的大才!”
李二放生大笑,虽然有失偏颇,但这个年纪也算说得过去:“既然已知此人大才,吾儿以为当如何与之相处?”
李承乾的小脑袋苦恼的皱成一团,良久才怯怯道:“儿臣以为???既是大才,当礼贤下士,敬若上宾。”
李二收起笑容:“这原本不错,可吾儿不要忘了,礼贤下士的目的便是为了将贤士纳为已用,王晞出自山门,本就不喑礼仪,吾儿以礼节敬之,恐怕是杯水车薪,朕予你两刻的时辰,仔细想想,当以何种方法将其纳为已用?便当作你今天的课业罢!”
帝王起居皆有定数,此处原是李二临时用来处理奏章的书房,自有计时用的漏壶,李二摆摆手,一直侍立在身侧的胖太监高辅诚便走到漏壶旁计算着时间。
李承乾无助的瞅瞅父亲,见父亲只管批阅奏章并不理会自己,高辅诚只是一脸微笑的看着漏壶,只得苦着脸闷头苦想。
两刻时辰到,高辅诚低声提醒了下,李二便放下朱笔:“吾儿可有应对之策?”
李承乾原本正神游天外,闻言赶紧施礼道:“回父皇,昔日燕太子丹为用荆轲以刺秦皇,不惜以千金投湖、美人玉手相赠,儿臣听闻王侍读对其义母崔氏与妹子极为亲厚,昔日更是不惜割血饲亲,儿臣以为当对崔氏加封诰命,选皇室子弟招其妹子为妃,如此与皇家结亲,王侍读必感皇恩之重,为吾大唐所用。”
李二错愕的看着李承乾:“燕太子丹之用荆轲乃是以恩相挟,用荆轲之命,此是用死士之法,缘何是纳贤之道?!”
李二皱眉看着这个寄予厚望的长子,李承乾苦着脸低头不语,良久李二才道:“也罢,你还年幼,些许道理可以慢慢学,且说王晞之事,朕昔日领天策府,用人无不示之以诚,太原之时,朕的身边也只有你长孙舅舅数人而已,待朕兵临长安,挥兵宇内,天下英雄豪杰纷纷来投,所以朕平王世充,破窦建德,灭刘黑闼,高歌奏凯,方有我大唐今日!王晞割血饲亲,对其义母妹子至孝至亲,汝平日里应多去府中走动,以晚辈礼事崔氏,以兄妹之礼事其妹,先以情分稳住其人,即使不为你所用,也必不会与你为敌,待日后汝长成开府,再用之以恩威并济,如此方为帝王之术!”
李承乾闻言如梦初醒,仔细思之回味不已。
国子监馆舍内,孔颖达捧着《三字经》面色复杂,老李刚厌烦的看着他:“冲远,汝八岁问学,汝恩师刘焯也是饱学之士,活了大半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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