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山中日月长(1/2)

长夜漫漫，星空灿烂，山崖上，一男一女相拥而坐，共赏夜景。

柳思月忽地叹了口气，道：“云尊，你倒是说说看，现在我该怎么办啊？”

莫云踪低笑道：“还叫我云尊？不觉得奇怪么？”

柳思月哼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啊？”

莫云踪道：“随你咯，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小名的？”

“小名？”柳思月想了想，道：“你问这个干嘛？”

莫云踪道：“只是觉得再叫小柳就有些显得生分了，我也想给你换个称呼嘛。”

“以前听人说过，人死之后，会化作天上的星辰，永远守护着心中最重要的人。”柳思月抬头看着浩瀚星空，悠悠出神，好半响才道：“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娘亲会叫我思思。”

莫云踪紧了紧双臂，贴着柳思月的脸颊，道：“思思，你现在能看到的那一颗最亮的星，就是你娘亲在天上注视着你。”

“是么？”柳思月展颜一笑，道：“话说回来，我现在又该如何称呼你呢？你有没有什么小名？或者说，当年的傲霜仙子，是怎样叫你的？”

莫云踪怔了一怔，才道：“要不你叫我云哥哥？”

柳思月嘻嘻一笑，道：“是我的错觉吗？为何我刚才感到你有一瞬间的迟疑？你倒是说说看，傲霜以前是怎么叫你的？”

莫云踪苦笑道：“一定要说吗？”

柳思月笑道：“一定要说。”

莫云踪道：“她以前，就是叫我云哥哥的，唉，说起来，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真是恍若隔世哪！”

柳思月道：“云哥哥，那现在，你能把你的故事告诉我了吗？以你的本事，怎么会在茶摊里被一个普通人欺负的？”

“嗯？”莫云踪眉头一挑，道：“你知道那个老头就是我？”

柳思月娇哼一声，道：“我真的有那么笨吗？这个很好猜吧？”

莫云踪沉默片刻，蓦然发出一声低叹，道：“也罢，我便将这场绵亘了数百年的恩仇告诉了你吧。”

往事如烟，一幕一幕掠过眼前，莫云踪搂着柳思月，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故事一一道来。

“我出生自四大炼器之宗中的天铸天剑城，我的父亲，便是天剑城的末代城主。少年之时，我在父母的教导之下修炼，进展神速，十五岁那年，我便将家传的心剑修至第七重境界，据父亲所言，我是天剑城千年以来第三个弱冠之前便心剑大成的人，弱冠之后，按照家族规矩，我需要出门历练八年时间，在历练期间，我结识了凤雨霏，还有她的师姊，上一代的仙宫圣女释寒曦。那时候，我们三个人，还有我的小妹莫雨痕一起闯荡天下，行侠仗义。后来又结识了当时还是琅玄剑宗外门弟子的洛空霄，这段时间里，我们曾经寻访过蚩皇地宫的下落，根据古籍记载，推断线索，寻至绝雁城，虽然最终无功而返，但也就在那个时候，我结识了你的外祖父柳铖，还有西陵剑派的燕远别，那时的柳铖和燕远别，应该和现在的你差不多大吧？

在朝夕相处之中，我和释寒曦互相喜欢上了彼此，但是按照朝露仙宫的规矩，圣女之尊必须冰清玉洁，不得与他人结为道侣，碍于这条门规，我和释寒曦只能将感情压在心底。期间，凤雨霏曾向我坦露心迹，但那时我心里只有寒曦一人，便严词拒绝了她。后来，我和小妹别过了释寒曦三人，返回天剑城。

大约过了三年左右，释寒曦突然来到天剑城，向我表明心意，问我愿不愿意接受她，我自然是满心欢喜地答应了她，她要我和她一起去朝露仙宫，她说要去向她师傅，也就是当时的仙宫之主秋幻衣辞去圣女之位，我便陪她一同前往，哪知道秋幻衣坚决不允，我那时年少气盛，便与她争执起来，最后被打成重伤，若非寒曦舍命相救，只怕那时候我便一命呜呼了。”

莫云踪讲到此处，忽地轻叹一声，道：“其实若是那时候我便死了，那也很好，也不会再有后来的那么多事情了。”

柳思月默然不语，只是用力地握紧了莫云踪的双手。

莫云踪续道：“寒曦将我藏在仙宫的一间密室里养伤，在我伤势差不多好了的时候，她跟我说，她愿意舍下一切跟我走，我们便一起逃出了朝露仙宫，回到天剑城后，我向父亲坦承了一切，父亲虽然有些气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没过多久，凤雨霏便来到了天剑城，那时她已经代替寒曦做了仙宫圣女，她告诉我，秋幻衣因为释寒曦的叛逃而大怒，让我一定要把释寒曦送回仙宫，否则整个天剑城都会被迁怒，我自是一口回绝，父亲知道此事后，虽然表面上大力支持我的决定，但暗地里却是做了许多准备，并将小妹送到了青云山庄，只是当时我一丝也没有察觉，只是有些奇怪为何小妹会突然拜入青云山庄而已。

其实父亲也提出过让我和寒曦一起外出游历一番，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准备和寒曦成亲了，便将这事搁下了，可是还没等到成亲那天，朝露仙宫的高手大举出动，以凤雨霏为首，突然对天剑城发动了袭击，凤雨霏曾和我交好，对于天剑城中的防部十分清楚，兼之他们高手太多，这场血战没有持续多久，天剑城便已沦陷了。我和寒曦虽然侥幸脱身，但传承了数千年的天铸天剑城，就此覆灭，我的父母也在此战之中力尽被擒，最终被凤雨霏所杀。”

“啊？”柳思月忽然惊叫一声，道：“傲霜仙，凤雨霏她杀了你的爹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