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 水晶雁14(1/2)

阿靖和阿三上了马先行离去，李恒扶着袁雁准备上马，袁雁却拉住了李恒的衣袖，“子檀，你可愿随我离去？”

李恒抬眼，望着面无血色的袁雁，“雁儿，我会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等我，等我处理好这一切，为你沉冤得雪后就来与你汇合，这一生，是我负了永世，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等到一切处理完时，我随你处置。因为，我的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啊！

但是，后面的话永远来不及说了，“不！”身后传来永世刺耳的呼喊，“驸马！”永世不顾侍女絮儿的阻拦，冲了上来，抱住了正在往下跌落的李恒，心脏上插着一把匕首，刀没入柄，而李恒至始至终都望着袁雁，口中溢出了鲜血。“不要，驸马，不要，来人啊，快来人。”

不等公主吩咐，退远了的侍卫手持弓箭，在袁雁的匕首刺向李恒的刹那就已出手，纷纷射向了袁雁。“不要，不要。”李恒想伸手阻止，但吐出来的全是血沫。看着浑身是箭的袁雁，李恒眼神悲戚，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看着渐渐倒下去的袁雁，李恒用尽力气挣脱了永世的怀抱，将永世的呼喊抛在了脑后。爬向了袁雁，他要知道袁雁为什么要杀他，难道重来她都没相信过他吗？等到挨近浑身是箭的袁雁。“不要过来，我不想看见你。”袁雁嘴角流血，眼神更是冰冷。

李恒将涌出的鲜血咽回去，强撑着一口气，“你重来都不相信我？”是问句，也是肯定。

“我拿什么相信你，上寨一百三十条人命？还是我未出世的孩子？”袁雁声声泣血，眼中已无泪可流。

“孩子？！”李恒惊愕。

“是啊，我的孩子，可惜，没有了，他还来不及到这世上看一眼就离开了。”袁雁望着前方，眼神凄迷，“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就是罪魁。”

“孩子”原来他曾经有了一个孩子，是呀，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入赘皇家，永世也不可能动了杀机吧。

“雁儿。”看着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的袁雁，李恒再次挣扎着靠近。既然大错已经铸成，不可挽回，那就以命相抵吧。

“你别过来，我们生不同衾，死亦不同穴！”袁雁说完这句话，就倒了下去。

“不，不要，不要。”李恒爬向了袁雁，费力的搂着袁雁的肩膀，“雁儿，不要。”不要这么残忍的对他，他是有错，错在自不量力，妄想兼顾所有。“我恨你。”袁雁望着李恒，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李恒望着怀中已了无生机的人儿，心像坠进了无底深渊，什么都没有说清楚，却再也没有机会了。哆哆嗦嗦，摸出了怀中的水晶雁，拿在手中看了看，再看一眼逝去的人儿，一口心头血喷出，将晶莹剔透的水晶雁染成了艳丽的红色，看着却说不出的悲戚。

“公主，驸马爷已经去了。”望着不再有动作的两人，侍卫大胆的靠近。永世直接昏了过去。

两日后，昭告天下，永世公主驸马，因病去世，圣山感念痛失英才，不甚悲戚，特赐邺城李家黄金百两，以示慰问。叶城都御史高彬剿匪有功，官拜都尉，统领邺城兵马。高家英才辈出，首辅高炳教子有方，再拜柱国候，高家一时风头更甚，权倾朝野。

次年，高炳欲学曹公之流，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大乱起。谁人以清风寨为名，高举义旗，反了。半年时间，攻破京都，手刃了柱国候高炳一家，圣山无颜，自刎于帝陵门。皇室落魄。永世死于义军手中。

当初的阿靖，阿三，如今的清风寨首领，此刻正捧着两个瓦罐，准备合葬。此瓦罐，原一葬于北，一葬于南。今终于合在一处，刚放进挖好的坟地，双双破裂，风起，随风散去，只剩下一只水晶雁在地上散发莹莹光芒。阿三拿了起来，一时眼中含泪，透明莹亮的水晶中却又一丝血色，似在隐隐流动。

“哎。”只听得啪嗒一声，册子掉在了地上。吓了正淌眼抹泪的瑶光一大跳。“小白，你干嘛呢？吓死我了。”

“看姐姐正看得入迷，我也跟着看了下，我也难过。”小珍珠无限伤心，泪珠儿挂在脸上，要掉不掉。

“小白，你不知道那只雁子的事情？”瑶光纳闷。

“我来的晚些，不是很清楚，只是偶尔听碧玺爷爷他们感叹过。”

“不会吧，看你的大小，接近南海最大的东珠了，还来的晚了？”瑶光疑惑。“你都听他们感叹些什么？”

“呃，我之所以这么大，那是有原因的。”小白避而不谈，“我只知道那李恒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他本该只轮回一世便可重列仙班，但因为雁子姐的事情。他返回天庭后，仍不得放下。最终十世轮回，但十世不得善终。”

“十世？”瑶光惊诧，“为何不得善终？”

“他找不到当初的袁雁。袁雁缺了一魂再也无法转世，文曲星君天上地下寻她都没有结果，无法化解当初的心结，自然好不了。”

“人死有三魂七魄，归入轮回，怎么会找不到呢？”

小白拉了拉瑶光，将头凑了过去，贴着耳朵悄声说：“我听凤凰姐姐说那袁雁有一魂在水晶中呢，虽是文曲星君将其携上了天，但她善终不露面，连文曲星君都骗了过去。剩余的两魂七魄如今还徘徊在奈何桥畔。”

“哎，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彼此说清楚不好吗？”瑶光感叹不已。

“心死之人，你说什么都没用吧，估计雁子姐心里还放不下当初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