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惜(1/3)

慧娘想着把兰儿从她父母身边带走，去到一个对于她来说陌生的环境，觉着兰儿会有不适应，所以想和兰儿说说话，就把一直嚷嚷着要出去玩的茉儿交给了虎儿和小义。

两人梳洗完毕，慧娘拉着兰儿的手说道：“我到了陌生的地方容易睡不着，你要是不困，陪我聊聊天可好。”吴家发迹以后，举家搬出了河下村，但是慧娘这很多年来每年还会回一次河下村，所以兰儿对她也不是那么陌生，就欣然答应了。

两人躺下，慧娘看着兰儿说道：“兰儿可知道慧姨年轻的时候家家境也不好的？”兰儿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慧娘，说道：“我娘说您能识文断字，还绣得一手好刺绣。”慧娘慈目中透出淡淡柔光，说道：“讲这些话就长了。”兰儿翻起了身体，用手支着头，乖巧的看着慧娘说道：“慧姨，你给我讲讲吧，我想听。”

慧娘眼睛看着床梁上雕刻的人物花鸟，给兰儿讲起了自己家的事情：打小我家虽然也没有什么钱，但是我的爹爹文墨也是通的，考中过秀才，但一生不得志，但那些这文人墨客常干的fēng_liú雅事倒也时常干干，以文会友、踏春作诗、鉴玉赏花都会带上我，所以我也认得些字。我娘家里原来也是小官宦人家，我娘那一辈只有我娘一个孩子，所以家道中落，但是我娘自小学了一些针线，也教了我一些，所以我也会一些。

吴家住在我家隔壁，他家虽然是市井小民，家里人都不认得几个字，但是脑子转得快，生意做得有生有色，虽不是富贵之家，但是自己有个摊位，全家吃饭没有什么问题。

每当我家因为没有米下锅来借米油的时候，他家都是慷慨的借给我们，也从不要求我们还。我爹也是有骨气的，虽然吴家不讨要，可是只要有了钱马上就会把借来的物品还给人家。一来二去，可能是吴家觉着我爹为人实在，不偷奸耍滑，又欣赏我爹那种傲气和才气，就上门提亲了。

我的爹爹生前一心想把我许给读书的，又不要像我家这么穷的人家，可我爹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我的亲事就一直这么拖着，直到爹爹去世。娘也是个心高气傲的，总觉着我将来会有一门好亲事，加上女人家总不能抛头露面为女儿寻婆家，又没有钱找媒婆，这件事就一直耽搁着。后来我娘病入膏肓，吴家对我们娘俩更是照顾有加，我娘害怕自己死了我无所依靠，终于答应了这门亲事。

我娘去世后，吴家就帮着我卖了房子，接了我去自己家住，可是随后的一年，城里发生了瘟疫，官府采取闭城防止瘟疫扩散的政策，一些人死在那场瘟疫中，一些人则是过度饥饿四处找吃的沾染上了病菌，最后也病死了。

那场瘟疫让很多人家支离破碎，吴刚的哥哥、妈妈就死与那场瘟疫。后来瘟疫慢慢平息了，但是城中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吴刚的父亲就带着吴刚和我到外地远房亲戚处谋生计。

后来吴刚的父亲在路途中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在临终前说：“你俩以后就相依为命，好好过日子吧。”说完就撒手人寰了。

吴刚和我到山里找了个幽静的地方埋了吴父，一路讨饭，到了河下村，你的父母收留了我们，你爹又让吴刚加入了采药队，后来还帮着我俩成了亲，在你家家老房子地势上盖了新房子给我们，我们两个人这才在河下村安顿了下来。

兰儿听着，眼泪在眼睛中打转，越发显得她那清秀的容貌惹人怜爱了。他对着慧娘说道：“慧姨，原来你的经历那么让人唏嘘。”慧娘帮兰儿擦去了快要溢出来的眼泪，说道：“也不是呀，要不是这些经历，我怎么能遇到你的爹娘哪？”慧娘又回忆起了在河下村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茉儿回到了房间，看屋内烛火已熄，以为娘和兰儿都已经睡去，心里窃喜，她轻手轻脚闭上了房门，却听到慧娘说道：“今夜玩的可好？

茉儿用手搓着衣角，说道：“挺好的，哥哥和小义哥哥带着我吃了宵夜，有些黑，但挺好玩的，是挺好玩的。”慧娘说道：“你今夜一定玩疯了，这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不是我要和兰儿好好说说话，定不会叫你出去疯的。回家以后，我得告诉你爹，让他好好管管你，把你宠的太不像话了。”

茉儿脱了罩衣，只留下中衣，钻进了被窝里，对着慧娘说道：“娘，我知道娘最好了，娘怎么会那么做呢？”她看着慧娘还是生气的望着自己，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娘和兰儿姐姐在说什么？”慧娘重新看回了兰儿，说道：“在说我们家原来住在河下村时候的事情。”茉儿来了兴致，说道：“娘，听说那时候我才出生，你给我讲一讲，我想听。”

慧娘又讲了起来：我记得那一日游二哥提前赶回来告诉我吴刚下崖采药的时候受伤了，你娘陪着我在村口等着他们回来，那天天边一大片滚滚而来的乌云遮住了西面绯红的霞光。那霞光努力想要在一整片乌云上扯开一些缝隙，透出些许亮光，终于一束束强光刺破了云层，绕的我的眼睛眯了起来。可是马上那乌云卷土重来，把西面整个天空盖的严严实实。我只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很久，终于有几个黑点在路的尽头摆动，慢慢地、慢慢地那些黑点越来越大，直到他们距离自己不到百尺，我才聚集了精神看到游大哥背上，只见身材魁梧壮实的游大哥勾着背，背着吴刚走在最前面。

终于他们一行人走到了大家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