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2/2)
影里走不出来,李叶秋就很不错。老这么单着让他们这些当长辈的担心。那时候张嘉艾刚刚走了没过三年,程璟琛整个人像失了心一样,一心扑在工作上,恨不能把所有违法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对周遭尤其是女性迟钝的很,尽管李叶秋明显的就差直接扑上去说我喜欢你了,他居然丝毫没觉出不对。
直到被局长邀去谈话,才恍然大悟。平心而论,如果跟张叶秋,他不是不能接受,李叶秋年轻,漂亮,聪明能干,也知道体贴人。对自己从来都是笑眯眯的。但是他摸摸自己揣在怀里的钱包,总觉得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如果真接受了李叶秋,那是在糟蹋小姑娘纯真的情义。
那天晚上,他约了李叶秋吃饭。李叶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睛亮亮的像有星星,然后忙不迭低头,说好,脸却一点点的红了。越发让程璟琛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他配不上这么好的姑娘。
警局的人听说后都疯了,以为多年的老铁树终于开花了。程璟琛手底下的小崽子们都开始商量凑份子的事情了。
可是,一切没了后续,那天之后,李叶秋依旧脆生生的喊程璟琛师傅,依旧带早餐,依旧能精准无误的从抽屉里拿出所有程璟琛需要的药,可是总觉得什么不一样了。
实习期满,李叶秋就走了,后来听说去了省厅,在信息技术部做的特别不错。
大家感慨,铁树开花了,可是又谢了。
至于那天晚上,程璟琛打开钱包,第一次在别的女人面前,拿出了张嘉艾的照片。给李叶秋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故事里的女人温婉大气,从来没干涉过男人的任何事情。哪怕知道男人的工作极为危险,但是每次都默默的帮着收拾行李。
等待的日子漫长而充满着担惊受怕,尤其是男人的工作特殊,常常一个月都联系不上。所幸他们有了孩子。女人高兴极了,说,无论男孩女孩,都是个伴儿。
那次出任务,一向不干涉的女人,突然拉住了丈夫的手,“能不能换别人去。”丈夫摸摸她的头,摇了摇头。
女人眼睛亮晶晶的,转过头去停了三四秒钟,然后回过头把脖子里戴了多年的玉佛摘了下来,挂在丈夫的脖子上,“都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咱没那么多讲究,你把这个戴着,不然我和孩子不放心你走。”
后来,脖子上的玉佛在打斗中突然绳子断了,摔在地上变成两截,混战中再也寻不回。他平安回来,她却走了,连带着孩子。那么爱美爱干净的人,却满身狼藉脏污,脸被划的面目全非的吊在一棵大槐树上。成为男人心底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
“你很好,真的,这么好的姑娘换我年轻的时候,不用你做这么多,我铁定去追你。可是我现在多跟别的女的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对她不起。”程璟琛说。
那晚过后,李叶秋看程璟琛的目光便没有了爱慕,只剩下全然的尊敬及偶尔一闪而过的同情。
直到现在,在省厅碰了面,一向风风火火英姿飒爽的她还是会规规矩矩站好,叫师傅。
这是第二次,许是一个人太久了,某些属于男人或者是仅属于自己的劣根性就会不受控制的疯长。又或者是蒋玉瑶太过漂亮,符合男性的幻想。而自己远不是一个圣人。
手划过塑封照片,轻轻的摸了摸,然后把照片重新塞回钱包里。
尽管答应了家人,放下她,开始新的生活,理智也告诉自己应该放下了,可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他已经很难去改掉。只要心底略微有些风吹草动,就总觉得是背叛了李嘉艾和那个从未见过阳光的孩子。
程璟琛走的特别突然,只说是局里有紧急任务,去唐玉阳的墓前喝了半晌酒,然后就匆匆告别了。
唐爸唐妈自然没法留,准备了些山货和特产给快递,让程璟琛给亲朋分一分。
蒋玉瑶再没见过程璟琛。那些没说的和已说的感激被蒋玉瑶遗忘在了脑后。
离婚后的蒋玉瑶最擅长的就是遗忘。像是一个历劫归来大难不死的渡劫者,弥补破碎的灵魂和肢体已耗费了全部的精力,余下的人和事,已没有心神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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