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关于奴性(1/3)
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而且变了之后,还万分喜欢。——鲁迅《灯下漫笔》。
这个城市,从来都是繁华的,但空气清新和安静从来和它无关。这里,永远充斥着喧嚣与雾霾,充斥着全国大部分想要“出人投第”的精英,也充斥着全国人民越来越多的浮躁与对繁华的想望。
林熹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绵延成光河的灯,听到印山月问她:“什么想法?”
她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些许疲惫,并没有因为林熹“惹事”而说教。
林熹单手抱臂,垂了头,看着窗外的车流,说:“今天发生的事,虽然是在意料之外,但可以借题发挥,把事情闹大,彻底杜绝以后类似的事再发生。”
印山月还在办公室里,她身子往后一靠,说:“我知道了,可以做。具体怎么弄,我们再商议。”
林熹没详细说,她已经明白林熹想说什么。
把这件事在圈内传开,为林熹树立一个暴躁无脑的美人椒形象——没情商、性格泼辣、轴、遇事不肯妥协不肯转弯、脾气暴躁、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不讲究遵守已经形成的社交潜规则。
以后再有饭局,再有人要不肯尊重她灌她酒甚至是想进行身体交流,都会掂量掂量,考虑到她的性格。至少,大部分人为防颜面扫地被一个大姑娘家破口大骂甚至是拳打脚踢,都不会再用那一套来侵犯林熹。不管他们时候能不能找补,人前的体面还是要的。
至少,他们会把带有侮辱性质的言辞和行为改成明显的暗示,口头上的客气还是会有的。
说白了,就是以林熹激烈的反应旗帜鲜明地表明她的态度——尽管大家都默认了某种交易或者关系的存在,有些油腻的中年男人爱占女演员的便宜,但林熹对这种事零容忍。
林熹应下印山月的话:“好。”
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带,盛世宇宙的大楼里。
印山月在办公室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边小啜一口,一边说:“张俊峰这人,我见过,大致也知道些情况。当初就是一普通白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和天铭企业董事长的女儿搭上了关系,在天铭企业一路高升,哄他老婆把股份转给他,成为董事。前年开始,天铭企业进军娱乐圈,由张俊峰负责这一块儿。除开投资影视剧以外,他基本上没太多话语权。当然,从一个买房都付不起首付的普通打工族,到现在勉强也能算个富豪,对他而言是阶级的跃升。”
她停顿了下,语带讥讽地吐槽:“当然,他是把自己当成成功人士了。这类人都有报偿心理,从前因为遭受过许多白眼,所以发达后大多掌控欲旺盛,九成九会出/轨。张俊峰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喜欢别人吹捧他仰望他崇拜他。他的为人十分狠毒,认识些三教九流的人,也有些手段。你刚刚说的,解决的是你今后可能会有的麻烦,而不是今晚惹出的麻烦。”
林熹望着窗外的灯光成河,微叹口气,说:“我知道。”
印山月皱眉:“我这么跟你讲,以前也有人拒绝过他,但是那个人没多久就被迫退圈儿。倒不是被全面封杀,而是家人差点出车祸,还被三番五次寄死掉的动物尸体到家里恐吓,甚至被跟踪。尽管后面没出大事,胆儿也被吓破了。后来那人直接退圈儿,带着父母回了老家。今晚的事,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熹说:“我对张俊峰也有一定的了解。我小时候挺我爸提起过,他说这人胆子不大,就是心硬,惯会欺软怕强。他睚眦必报,记仇不记恩,没得势的时候趋炎附势,陪着笑脸给人做奴才,一旦得势,就趾高气扬,恨不得所有没他有钱没他有地位的人都给他跪下唱征服,而他自己,则一边让别人给他作奴隶一边给更有地位的人做奴隶。这也是我今晚发作他的原因,如果几万我压制不了他,将来的麻烦只会更多。就算以后他、甚至是别人,因为二哥的原因对我礼让三分,不敢动我,那也都是因为二哥。我不会被看成一个独立的人,而是二哥的附庸。这件事,我想这么办——”
林熹言简意赅地和印山月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印山月沉吟片刻,同意了:“可以。这事我来办,你别沾手。”
“好。”
在即将挂断时,印山月又说:“我很好奇,你既然不怕得罪张俊峰,又为什么会在意剧组其他人的看法,还要特意回去圆场子?”
“张俊峰的行为,并不是主流社会认可的,我不需要和他打太多交道,就算闹翻也没太大心理负担。但是剧组的人,也许以后会经常在其他剧组重遇,工作人员还好,尤其是制片人、导演、副导演……相处的时间会很多。如果闹僵了,以后会很尴尬,我还是希望工作的时候能少接受负能量的辐射,有个和谐稳定的环境。”
在结束和印山月的通话后,没过多久,林熹就接到了江临的视频电话。
原本和印山月讲话时,她是冷静理智的。和江临讲话,便随意了许多。没聊几句,她就自然而然地说起了这件事。
视频中,江临当即皱了眉。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林熹就一五一十地讲了,江临眉宇间的疙瘩越来越紧。
“是的,作为一个成年人,也许你会说我做事傻,又或者是幼稚,不考虑后果。但是,我就想打他,尤其是在他不把女人当人看,以为自己多了二两肉活在男尊女卑的时代,展现出那种可笑的优越感的时候,我就特别想看他被打得满地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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