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一日三折 续(1/3)
这个顿时令原本欢欣鼓舞的八旗将领们如同一盆冷水泼到了头上。
按照个牛录三百兵马,一个甲喇按照各自所属旗的兵马人口多少,下属若干牛录。但是,基本上一个甲喇章京下面有五个牛录管辖。甲喇作为个基本战略单位,行则一路,止则一处,战则攻一处。虽然各旗的兵丁数量同编制相比,多少会有些缺额,达不到满员的一千五百兵丁。但是,一个甲喇至少有一千出头的兵马,再加上各旗的余丁、跟役,随军家奴包衣等等,可以投入战斗的兵力,至少在两千人马以上。
从几次入关劫掠和如今跟着大将军南下的经验来看,对付一般的明军队伍,一个甲喇的兵马,足以令数万明军望风丧胆,解甲归降。若果是攻取城池的话,不要说一个甲喇的兵马,便是一个牛录的八旗兵,也足以在城头上摘下头盔,晃晃头上的金钱鼠尾辫,围着城池纵马奔驰几圈,吆喝几声,便可以收降一座州县城池了。
何曾遭受过如此的惨败?!就算是那个被消灭的甲喇人马少些,至少也会有数百披甲战兵精锐,和千余辅兵跟役,数百随军包衣家奴吧?如何便在李守汉七夫人傲蕾一兰的马前被打得全军覆没?
八旗将领们纷纷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筷子,丢下了割肉的小刀,不再大呼小叫的互相灌酒,而是瞪着一双双眼睛,等着豫亲王主子发话。
而这个噩耗,更是像一记闷棍,打得在场的南京文武降官们头晕眼花,眼前直冒金星。他们也不止一次的在南京城内外看见过梁国公的那位出身于极北苦寒之地的蛮夷妇人,看见过那个如同一株白杨般挺拔,皮肤如同小麦颜色的女子,带着一群同样是蛮夷鞑虏出身的随从护卫,在眼前策马驰骋而过。
然后,正人君子们无数次的叹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鞑虏女子这般的招摇过市,当真是牝鸡司晨不成?慨叹一番之后,众人少不得摇摇头,呼朋引类的到林大掌柜开设的娱乐场所当中,命人寻来一个天方女子,同样披上披风,在自家身上驰骋一番。以示彰化王道。
可是如今,谁能想到这个原本白杨一样的鞑虏女子,突然间化身成为一柄长矛,狠狠的刺在了我大清兵马的心腹地位,让我大清精锐折损了这许多人马?!有人暗自心中忐忑起来,“难道说,老子又像在北京时那样,投降的早了些?说不定过几天,国公爷就会领着人马杀回来,把眼前这群骚达子赶走?我是不是想办法给国公那边表个忠心,说我是被形势所迫,身在曹营心在汉。只要国公大军一到,咱们立刻发起内应,里应外合的消灭眼前这些骚达子,驱逐鞑虏,中兴大明?这样一来,我现在的投降也是拐着弯的效忠大明,效忠国公爷他老人家。即使是他老人家到时候众望所归身登大宝,咱们也算是开国功臣呢!到时候,依旧是紫袍金带,位列朝堂之上!”
这些人心里面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打得和钱塘江大潮来临时一般响,那边多铎的脸色却是黑得如同一团墨一样。
这个败仗,对他来说原本算不得什么,可是,却发生在高奏的时候,对手居然还是一个索伦部出身的女人!这口恶气,却如何下得去?!
“如何败的?”
打了败仗不可怕,关键是不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败的,更不能讳败为胜,明明自己被人家打得屁滚尿流的,却说自己获得了大捷,那不是眼下大清的习惯。
只是,前来报信的奴才也是脑海之中一团雾水,那个甲喇眼下并无人逃回,如何知道战况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书中代言。其实,这场战斗,清军的失败也是在情理之中。
多铎部下的八旗兵马嫡系,从开封府出发,狂飙般席卷了数千里,所到之处州县城池,兵马官员,无不是望风而降。又哪里打过什么仗?完全就是长途强行军而已。这种情形,少不得要滋长军中的骄横之气。另外一点,长途强行军,就算是沿途的缴获供应足以保证兵丁马匹的饮食营养草料等等,但是对于人和马匹的体力消耗也是巨大的,特别是水土不服,气候变化等等原因。再有一点,八旗兵马都是彻彻底底的北方人,到了江南,水网纵横,气候潮湿,兵丁和马匹都会不适应。
而傲蕾一兰和她的族人们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这支出身于索伦各部的骑兵,在江南也生活了一段时间,不论是人还是他们的无言战友,那些产自耽罗岛的战马,早已适应了江南的气候和地形。知道该如何在水网地带尽量的发挥自己的优势,给敌人制造障碍。
于是,在奔牛镇外,手执短火铳,不停的在河沟小溪间往来灵活驰骋的索伦骑兵们,在傲蕾一兰的指挥之下,往来驰突,将一个个清军牛录分割,再分割,然后用背上革囊里的马尾手榴弹,不停的在头顶抡起来,画一个漂亮的圆弧线,向后投掷到清军骑兵的队伍当中去,就像是牧童用石头子驱赶羊群一般。打得清军骑兵血肉飞溅,染红了一道道的溪水河水。
趁你病要你命。见清军骑兵在地形和手榴弹的双重压力之下,没有了列阵而战的可能,索伦骑兵们纷纷将手中的短火铳、双筒马铳威力发挥出来。战马的身影闪动,弹丸在江南水乡的草长莺飞之中纵横交织,组成了一片片小小的火网。可是,被这片网罩住的八旗兵们,却没有了那份欣赏江南暮春时节美景的心情,只能是带着不甘心,去到努尔哈赤面前哭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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