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议罪银(2/3)
文章念完,便抛出了另一枚重磅炸弹。假太子王之明的口供!“王之明,故驸马都尉王逎之侄孙,高阳人也!曾侍卫东宫,家破南奔,于路途之中遇鸿胪寺少卿高梦箕家奴穆虎,遂共卧起!”李守汉有意识的将最后这句话提高了八度,用来强调这句话的重要性。
明后期,文人士大夫不但喜欢女色,也好男风。一个家奴和一个路途上遇到的少年“共卧起”是个什么概念,不用李守汉强调,这些大臣们都清楚。不要说太子这种金枝玉叶天潢贵胄,就是士林中人稍微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不会做这种下三烂的事,和一个仆人家奴“同卧起。”(说人话的话就是当小受。)
“经朝中文武勋贵诸大臣一致公认,太子眉长于目,沉稳有气度。然之明发垂肩,肌理白而举止轻率,身伛偻而容有愁;与太子形容相去甚远。系奸人假冒无疑。据王之明供称,系穆虎教之诈称太子。”
读完了这份口供,李守汉将王之明签字画押的口供递给刘宗周,“刘大人,此子如此胆大妄为,胆敢冒充先帝血脉,大明储君,背后若说无人指使支撑,仅仅穆虎一个家奴,上哪里有这般胆量?所以,此事必须要彻查到底,以告慰先帝和大明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
这么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刘宗周也是无言应对了。
他将目光投向了礼部侍郎钱谦益,以求助的眼神相向。“你是我东林党中有名的天巧星,是军师智囊。如今到了别人要将我东林一脉满门抄斩的时候,你又如何在那里装聋作哑假痴不癫?”
他哪里知道,人称天巧星的钱谦益自然是比他会看风色,早就为了自保,通过他那个红颜伴白发的妻子柳如是,向与柳如是有些交情的阮大铖暗通款曲,虽然算不上纳款输诚,也是表达了自己的一点善意。在这个时候,他顶多能够勉强做到自保,连阮大铖都要通过夫人路线去沟通,(历史事实。尼玛的,信息量好大!)又如何敢站出来同阮大铖背后的靠山李守汉相抗衡?
这就是东林的本色显现无疑了。
阉党的名声虽然被东林描写的极其恶劣,但是,阉党倒是都能做些实事的人。而且,就连眼下的首辅马士英这个阉党,在对待东林的问题上,都同李守汉有些不同意见。他还是主张大敌当前,以和为贵。在他成为首辅大学士之后,颇想联络各方面人士,特别是东林—复社的头面人物,造成众望所归、和衷共济的局面。如果不是东林的各种小动作和阴谋诡计,李守汉、马士英两个人也不会下此狠手。
相形之下,东林骨干的能力水平和道德水平之低下令人惊异。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出仕以来从来没有什么实际业绩,而是以讲学结社,放言高论,犯颜敢谏,“直声名震天下”,然后就自封为治世之良臣,似乎只要他们在位,即可立见太平。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甲申夏初,明朝南方官绅处于国难当头之时,东林—复社的主要人物关心的焦点不是如何共赴国难,而是在残存的半壁江山内争夺最高统治权力。排除福王继统的阴谋破产后,他们又出于防微杜渐的考虑惟恐阮大铖起用导致整个“逆案”掀翻。于是,抓住马士英推荐阮大铖一事大闹朝堂。
你们既然先挑事,就不要怪我掀翻了桌子了!
人们议论明末以来的党争时,往往受东林骨干人士的影响,偏颇特甚。黄宗羲起的作用最为恶劣。黄宗羲作为一代史学、哲学宗师,是中国思想史上的大家之一,徒子徒孙众多,唯于此节上蔽于门户之见,不但执见偏颇,且手段也十分不光彩,以至其私德上都出现了可议之处,并且还影响了此后浙东史派的一大批学人。这是一件十分令人遗憾的事,也是其人之不足取之处。
南明史的作者顾诚顾先生说“黄宗羲起的作用最为恶劣”,实为中肯之语。又如魏大中之子魏学濂在李自成破北京前后,联络崇祯十六年之同年庶吉士若干人降顺,且表现积极,先和周钟一起在劝进表中大骂崇祯并为此栩栩自得,次上“平两浙策”等,后因吴三桂于山海关大破李自成,魏学濂遂于李自成还北京又撤出北京、吴三桂及清军占领北京这一时段内自杀。但黄宗羲在他所撰之《弘光实录钞》中列举的降顺诸人名单里,却独不见魏学濂之名,其后在魏学濂墓志铭中,更将魏学濂降顺一事又直接指为是阮大铖为报复而进行的造谣污蔑。这种只论亲疏不论是非、颠倒黑白的治史态度,实在很令人不齿。(眼熟吧?和现代的公知大v一脉相承,只分彼此,不论对错。)
一场朝堂上的嘴炮便悄无声息的以刘宗周偃旗息鼓而结束。
“牧斋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入夜时分,在姜曰广的府中,钱谦益、赵之龙、姜曰广等人团团而坐,赵之龙面红耳赤的质问着向来以足智多谋而闻名的钱谦益问计。
“如今阮贼大肆搜捕我东林学子,不数日间,留都、苏州、杭州等处已经因涉及顺案而被协助调查者数千人!便是你的家乡常熟县也是有数百人之多!再这样下去,江南士林势必要元气大伤!你难道就忍心看到正气衰竭,奸党横行于朝堂?”
“也不光是顺案一件事。”钱谦益愁形于色。手里摆弄着一枚南中通宝,黄澄澄十分厚实的通宝在灯火下闪耀着可爱的青黄色光芒,“苏州已经被那条疯狗查白地搅扰的天翻地覆。”
査继佐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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