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接风洗尘(1/3)

日上三竿。

深井巷已经开始人来人往，前来买酒的人络绎不绝，小巷生意热火朝天，唯独洛北辰他们所在这家，门可罗雀。

卖酒的酒糟鼻汉子一直在内堂忙忙碌碌，也不出来学邻居酒肆吆喝几声，拉拢拉拢生意。

而酒肆前的一张酒桌上，洛北辰和洛淮山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接着便有些抓狂。

那蓬头垢面的老头滔滔不绝的侃大山侃了快一炷香，丝毫没有要停止的念头，更重要的是，老头侃大山口渴了，也不见外，端起洛淮山那碗被他认为是辣而不醇的小灶酒，一饮而尽，看得洛淮山差点动手打人。

实在是受不了这莫名其妙钻出来的老头，洛北辰便试探性地道：“老爷爷，我们要回家了，要不改天切磋？”

“择日不如撞日，你我既然如此有缘，且聊得那么投机，当然要痛饮几杯，好好切磋切磋。”

老头很热情，拉着两人的手，对着酒肆内堂喊道：“掌柜的，加壶小灶酒，要最醇的，不许兑水。”

洛淮山眼睛喷火，神他妈和你有缘，你自己硬坐下来的好吗？还有，说好的切磋，你倒是让我们俩有个开口的机会啊。

洛北辰也是头疼得厉害，不断挠头。这老头邋里邋遢，看起来挺可怜的，就像那些村里无儿无女，老伴也死得早的孤寡老人，好不容易逮着个人说话，可不就得滔滔不绝嘛，要是他们就这么甩手走了，老人肯定很伤心，觉得世界灰暗，人生无望，可是不走吧，他担心洛淮山一会儿真有可能暴起伤人。

用眼神安抚好洛淮山，洛北辰用力抽出那只被老头紧紧攥住的手，感觉有些生疼，心里不断祈祷老头赶紧说完，嘴里不断迎合着老头。

还别说，这自称酒中仙的老头喝过的酒还真不少，对各种名酒的品评随口就来，酒色风味，全都门清，品评起来简明扼要，确有一番品酒师的气度。

老头品评各大名酒，往往贬多褒少，比如对燧明最有特色的烈焰滚刀，老头只说了四个字：水中辣椒。而对于燧城一些名门豪阀喜欢喝的百花酿则言辞得更是尖锐：白水加糖，娘子酒也。

不过老头一开始对猴儿酒的品评，洛北辰倒是很认同。他喝过猴儿酒，所以老头那句烈如岩浆，丰满醇厚可谓十分中肯，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怀疑老头品酒师身份的原因，如果没真的喝过猴儿酒，是很难得出如此评价的。

掌柜的磨磨蹭蹭，终于从内堂忙完，带了壶新出炉的小灶酒，结果一看到那酒中仙，立马怒目圆睁，随手抄起一把酒勺就要招呼这个说自己家小灶酒兑水，粗劣不堪的无良老梆子。

如果不是他捣乱，自己这祖传酒坊，岂会落到今天这门可罗雀的地步。

邋遢老头一看酒糟鼻汉子怒气冲冲走来，立马提高嗓音大声提醒道：“掌柜的，生意不做了啊，一壶小灶酒可是值不少火灵玉的嘞，赶紧上酒哇。”说完还使劲朝洛北辰两人方向努嘴。

酒糟鼻汉子满腔怒火，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要是再不开张，这祖传酒坊可就真得关闭了。

狠狠将酒壶按在桌上，剐了两个冤大头的酒鬼少年一眼，酒糟鼻汉子便又回到内堂了。

邋遢老头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说刘青，怎么做生意的啊，这客人来了也不给上只酒碗啊，难怪客人都不上门，服务太差了。”

汉子猛地回头，眼中喷火，往前走了两步，就要把这个整天满口胡言，骗吃骗喝的老头暴打一顿。

邋遢老头见势不对，立马笑脸道：“都是老熟人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说着就飞快跑到酒肆内拿了一只同样的青釉酒碗，路过汉子时，被一脚踹在屁股上，竟是摇摇晃晃，硬撑着没摔个狗吃屎。

洛北辰两人在老头去拿碗时就打算起身逃跑，谁知道那酒糟鼻汉子却有意无意地扫了两人一眼，两人只能讪讪一笑，颓然坐下。

一壶小灶酒也就三大碗的量，邋遢老头自说自话，自饮自酌，硬是没想着给两人分一点，不到一炷香时间就给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酒，老头一抹嘴，拍拍屁股，摇摇晃晃，像是醉了一般，眼神飘忽，拱了拱手道：“两位公子乃是酒中君子，山高水长，我们有缘再见。”说着跌跌撞撞就拐出了深井巷。

洛北辰两人如蒙大赦，起身就准备走人，结果一声明显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传来：“你们酒钱还没给呢，想去哪？”

洛北辰两人异口同声，脱口而出：“那两碗酒我们之前就给了的。”

“那桌上那壶呢？”酒糟鼻汉子目光咄咄，心中压抑的怒火似乎就要爆发。

“那又不是我们喝的，掌柜你也看见了，那壶酒，我们两人一滴没沾。”洛北辰据理力争。

“我没看见，你们两个别给我废话，那老头和你们同桌聊天那么久，喝的酒当然算你们的，你们难道想喝霸王酒？”酒糟鼻汉子越说越气，走出酒肆门槛，与两人对峙。

三人的争吵引来许多行人的围观，这些人对着洛北辰两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你不讲理，那老头刚才还说和你是熟人呢，你们这是联手欺诈。”洛淮山同样气得头冒青烟，被抢酒喝，强行聊天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被骗酒钱，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哼，没你们熟，至少还没同桌喝过酒。”酒糟鼻汉子冷哼。

接着又道：“不要废话，不想给钱就随我去官衙走一趟。”说着就要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