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画(1/2)
受到秦碧瑶威胁的大夫一路上胆战心惊,好不容易熬到了回家,立刻将大门一关,坐在房里纠结他的差事。
如实说会被秦碧瑶宰了,不如实说又违反了从医者的原则道义,万一被萧倦瑜发现还是死路一条。
大夫连连哀叹,闷了一大口烧酒方平复下心情,回望自己端上这个饭碗十余年,一直洁身自好从未牵扯上什么事来,这次却好巧不巧的碰上了,终于要阴沟里翻一次船。
现在汤药没了,他倒是猜到药里定是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却不能确定是什么,含糊其辞自然行不通,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昧着良心去回话。
“那药的方子没什么毛病,只是药性太烈,王妃身子又弱,才会适得其反。”大夫垂着眼恭恭敬敬的说道,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攥出了一手心的汗,分明是凉爽的天气,他却觉得燥热难耐。
秦碧瑶说到底毕竟是秦碧玉的妹妹,她要耍些什么小手段,萧倦瑜为了顾及秦碧玉的家,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她做的过分了,他却也绝不会姑息。尽管萧倦瑜的心里仍存着怀疑,不过大夫的回答却是他愿意听到的。
“这么说,她当真是好心办了糊涂事?”萧倦瑜抬眸定定的看了大夫一眼,语气平淡,像是在自言自语的陈述,到了句末却又添上了疑问语气。
大夫对秦碧瑶做了什么心里清楚,尤其因为她威胁过自己,并不愿为她说上哪怕一句好话,可这话若是不会,难免会让萧倦瑜起疑心,不得已之下大夫只得点了点头,生硬的吐出几个字眼肯定了萧倦瑜的想法。
“是这样。”
对这一切秦碧玉并不清楚,只见得秦碧瑶分明是在药里添了什么要害她,萧倦瑜却没有去追究,心里好不容易生起的温度又凉了个透,嘲讽自己太自以为是,真当萧倦瑜把自己当做妻子了,她不过是占个名分,方便二皇子拉帮结派扩充势力而已。
这婚是皇帝亲自赐下的,他却未必对两家人放心,上回萧倦瑜得胜归来,刚刚领完赏,实权就被削去了大半。看着官位是高了,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
而她所有什么闪失,宰相这条线便断了,他即便是显赫一时的二皇子,可不得为鱼为肉任人宰割。
秦碧玉这般想着,只觉自己总算是将一切想得透彻,嘴角笑意满含嘲弄,嘲讽自己的天真。
“今儿个身子不好,就不出去了,把饭摆到房间里罢。”萧倦瑜两次来探望都被她以困顿贪睡给阻了回去,心里真真是一眼也不想再见着他,到了午饭时间也不肯出门一步,只嘱咐丫鬟将饭带进来。
闷在房间里闲来无事,秦碧玉便拿起笔来绘个丹青,因着许久未动笔,手涩得厉害,心里平白又添了火气,听到赶往身前的脚步声也不愿理会,只头也不抬的说道:“把饭放下便好,饿了我自会吃的。”
“怎么生了场病,就变成只小懒猫?”压着笑意的明朗男声传至耳边,声音富有雌性而微显嘶哑,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秦碧玉听得浑身一颤,生生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说什么二皇子洁身自好君子气节,如此看来也是久混风月场的老手了,哄起人来真能以假乱真了。
可惜她已经将一切看得明白。
“二皇子取笑了。”秦碧玉抬眸嫣然一笑,语中含着羞怯,说罢又半羞半怒瞪了他一眼,像是闹女儿家脾气,不想刚好对上了萧倦瑜的眸子,便又匆匆移开眼。
萧倦瑜见着她这般姿态,自是欢喜的紧,眼底明波漾漾,又添了几分温柔,却未再接口,而是缓缓走近,探身去看她的画。
“早闻相府大小姐琴棋书画皆是一绝,倒未曾有眼福得了一二。”
“不过是外人夸大,小女子手拙,这些哪里是拿的出手的东西,二皇子不看也罢。”说着秦碧玉便嗖的将画抽了下来。
见秦碧玉执意不肯,萧倦瑜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摆出张苦笑:“你要谦虚,也不能说世人尽是眼瞎吧。”
秦碧玉抿唇一笑,将画熟练的卷起束好再投到一旁的笔筒里去,逐渐收敛了神色,一脸严肃的回道:“世人惯为装聋作哑,只怕并非以瞎为耻,即便看清了也只作不知。”
这话说得未免过了。萧倦瑜皱了皱眉,正欲开口,望着秦碧玉的眼眸却不自觉点的噤了声,隐隐觉得她是在斥责自己,下一瞬却又见她神色如常,眸子澄澈如水,除了倒映出的他的面容,再无他物。
“真瞎也好,假瞎也罢,究竟好是不是,总要让人见了才知道。”萧倦瑜始终捕捉不到刚刚一闪而过的感觉,便不再纠结,脸上重新浮上笑意,接话道。
“当真想看?”秦碧玉忽而弯了眼眸,笑意里隐隐带着些狡黠意味。
萧倦瑜缓缓点头,语气肯定的回道:“当真想看。”
秦碧玉抬手从画卷堆里捡出一幅来,缓缓展开,却不是她刚画的那幅,而是一幅内涵丰富的画作。
本是根据印象画的秘籍招式,因着突然起了别样心思,多添了几笔,乍看之下竟似一幅春宫图。秦碧玉逐渐收敛起笑容,期待的看着萧倦瑜的反应。
萧倦瑜直觉有哪里不妥,却不明缘由,便接了她手中的画展开看,只看了一眼便通红着脸骤然合上,力道之大险些将画卷扯烂。
“这……”萧倦瑜僵着身子将画换回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久久回不过神来。
也不知是不是死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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