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天格卷●变局】风云突变 1.将进酒(2/3)
,隐身终老的杂木沟遗迹,但年深日久,林木茂密,到底也不曾寻见。上山时分,我掐过时辰,原以为能当日倒个来回,但谁知上山之路竟异常艰难,待到我们攀上绝顶,已然是日落西山。天色已晚,下山已是不可能了,说不得只好在山顶的破庙中凑合一夜。好在我和伴当那时都年轻,随行又带着些许干粮酒食,尽管要在冰天雪地里露宿一夜,倒也不在话下。
山上山下两重天,山下温暖如春,山上却是冰天雪地,上半夜还罢了,过了中夜,寒气一重甚过一重,我们尽管生了火,仍觉难以抵挡,便取过行囊将大半瓶白干儿,你一口我一口,喝了个罄干罄尽。有二三两白酒在肚子里,寒气顿时去了不少,但如此寒夜,却怎么也睡不着。
和现在一样,年轻时的我喝了酒就像是遇见了暴雨天,山洪暴发,话多得很。反正冷得睡不着,我就跟伙计俩有一搭没一搭地摆龙门阵,从男人侃到女人,从老人侃到小孩,从古人侃到今人,从好人侃到坏人,说道那兴高采烈处,心无旁骛,倒还真就忘却了寒冷。
以前,我单晓得家里的公鸡要打鸣儿,殊不知山里的野鸡也会打鸣儿。我和伙计俩借着酒劲儿天南海北的侃大山,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拂晓时分,我忽然感觉有些内急,便走出破庙去方便。那破庙虽然破旧不堪,但原本也是几进院落,我们为御寒,安歇在最里面一层院落,当我走到第三层院落,赫然瞧见一匹白马卧在墙根儿,宝马配英雄,红粉赠佳人,那真是一匹好马呀,我一见之下,便即万般倾心欢喜,再也舍不得离开,就连内急的事儿也尽抛诸脑后,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赵庄家教甚严,我从小耳濡目染,晓得明珠虽好,若是有主之物,断然不可取得的道理。我心爱这匹白马,它好似对我也不排斥,但见我来,便一咕噜站了起来,摇头晃脑,打着响鼻,颇有好感。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匹白马并没有鞍辔加身,心里便寻思,多半是一匹野马。想到它是一匹无主的野马,我心头那个高兴劲儿呀,比挖出了金山还要胜过三分。
我缓缓靠近白马,伸出手去,抚摸它的头,梳理它的鬃毛,轻触它的脊背,自始至终,它表现得都很温顺,好似老朋友相见一般,我心头不由得更加欢喜,更加爱不释手。
未几,天明了,我和伙计从佛龛中寻来几缕破布,搓成一条绳索,做成一个简易的辔头,牵了白马,沿着来时的道路,兴高采烈地朝山脚走去。我们刚刚走到半山腰,身后乍然窜出一标人马,嘴里叫叫嚷嚷,说什么偷马贼哪里跑,还我马来。我和伙计见势惊怔了一瞬,不由地停下来脚步,想到,难道这匹白马竟不是个野物。
想到白马可能名花有主,我心中既不舍,又惭愧,便立定了身形,等着那一标人马赶到近前,交涉一番,若它果真有主,便还了他去,谁知这伙人却跋扈得很,言语甚为泼辣,我听了几句便明白了个梗概,原来这匹神骏的白马真是一匹野马,只是这拨人为了逮住它已经靡费了几个昼夜的工夫,不想临了被我捡了个落地桃子。
确定了白马是野物,我的惭愧之心顿时烟消云散,加之白马也不停地打着响鼻,尥着蹶子,似乎对这标人甚为厌恶,怜爱之心顿起,既为自己,也为白马,再也不愿意将它交付出去。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好似针尖儿对上了麦芒儿,你不从我,我不从你,毕竟年轻气盛,斗嘴解决不了问题,便动起了拳脚,他们是五个人,我是两个人,众寡悬殊,双方互不相让,打得难分难解,虽说结局是纷纷鼻青脸肿,嘿嘿,到底还是我们占了上风。
适时,那标人尽管很不服气,但一个个经历了这场大战,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伙计牵着白马逶迤远去。
我和伙计,还有白马辗转下山,长途跋涉,加之曾舍生忘死地打了一场大架,及至来到沟口,均感觉又累又饿,担心那拨人恢复了体力追来纠缠,就咬着牙一口气走到清溪古镇,寻了一家客栈,安置了白马,要了些酒菜,二一添作五,大快朵颐。
吃饱了喝足了,倦意袭来,我跟伙计便酣睡起来。半夜里,我迷迷糊糊听到动静,连忙披衣蹟鞋,冲向马棚,果然不出所料,那标人阴魂不散,正在马棚里牵马,若不是白马对他们生了厌恶之心,恐怕早已神不知鬼不觉被他们顺手牵了去。
冤家相见分外眼红,几句话不丁对,便又动起手来,双方都是又疲又倦,打得一点儿也不成章法,打累了,大伙儿都倒在马棚里,呼哧呼哧喘粗气,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服气。
这样下去终归不是个了局,最后我们议定,白马本是无主之物,唯有德者居之,在青川地界上,我们双方但凭本事,或守或偷,在离开青川地界的那一刻,白马在谁胯下,便归附谁,另一方再也不得无理取闹,莫名纠缠。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们的算盘打得都精,竟忘了白马毕竟是个活物,尤其还是个天纵神武的神驹,我们两拨人较量来较量去,竟把它聒噪烦了,一天夜里,挣脱马缰扬长而去,我们两拨人绞尽脑汁,费尽心力,竟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志文叙述时从头到尾都没提人名儿,但众人都晓得那伙人的领头者必是魏一鸣无疑。这杯酒,赵志文原说要单独敬魏一鸣,然而,待到他说完故事,再次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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