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祸不单行(2/2)
。”李布依没否认。
男子拍了拍从她身上沾到的灰,取出一套宽松白衣并着紧身紫衣给她,连带着两张**。一张是清秀的男子脸,一张是娇楚的女子脸。他吩咐道:“紫衣在内,白衣在外。”
李布依接下,目光狐疑,动作犹豫。
他也不急着解释,只是悠悠提示道:“你方才服下的药藏剧毒,只有两个时辰,你没有时间。”
李布依叫苦不迭,却只能手脚勤快地照做。
有些情况,对事不对人。便如此番,她看不清对方究竟何人做何事安何心,只是凭那要命的手段和一身武功…她知道,千逃万躲,霉运当头,避无可避。
“公子究竟是何人?”换好衣物再出来,她也换了心态认了命,一拱手,毕恭毕敬。
尽管她认为对方不乐意她瞅见他的脸,她还是希望知道此番此劫,究竟是栽在了何人手里。
可是很意外,对方答得很干脆,这让李布依不禁又觉得,他戴的那副面具其实根本不是为她准备的。
他说:“我是北漠的漠王,大楚的楚绍元。”
飘飘然如遗世独立的少年,似人似鬼似仙。
要说有哪位青年才俊的速度比她的遂霄凌空更快,那便只有他了。
恰巧有风从敞开的窗口吹来,似乎依稀带着五年前芦苇荡的味儿。是了,这天地间零星飘了些水汽,透过这忙碌的俗世并着清爽的自然味与远方的硝烟气。
这青空中竟飘了些微雨。
他将愣住的她又仔细打量了番,很是满意地走上前去挽住她的胳膊,他笑脸盈盈:“现在,我们一起去断龙台走走。”
一把油纸伞盖过了两人的头顶,一路却无话。只是这一路,他把她抓得很牢,仿佛待她很是热切,她却明白,他只是怕她溜了。
李布依在路上想了很久,大叹五年前年幼不经事,命格因果,一个也躲不过。
大楚断龙台,专门用于斩皇亲国戚,刑台四周挂着深黄的帷幕。纵使天降毫雨,此番流下的毕竟是皇族的龙血,吸引来的看客岂能是少数?就见那整片整片的油纸伞围了断龙台走了五圈。对热闹最殷勤,围在最前面的,当然要数那些嗑着零嘴,爱好八卦和夸夸其谈的闲民。他们见过游街斩人的,没见斩太子还游街的,据说太子是犯了大错的,至于错在哪儿?他们可有的议论了。
“啧啧,听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毕竟虎毒不食子,圣上还真是下得了手。”一旁卖菜的大娘啃着一根新鲜的大葱,吧唧吧唧吃得挺香。
对于大娘的惋惜,另一妇人却不赞同,插上话道:“我倒是听说是皇城里出了什么大事,是太子引起的。”
周围的人忙围上去,看来是邻里乡亲:“该不会是谋反吧?”
卖菜的大娘一脸老谋深算:“这也难说,保不准……还牵扯了些风花雪月之事。”
周围的空气瞬间兴奋了起来,然而正当一篇悲感交割爱恨情仇荡气回肠的故事即将酝酿出世时,一声怒斥却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闭嘴!断龙台圣地不得非议!”
人们都缩了缩脖子。
这只是发生在一个小角落的小插曲。在其旁,有一双人,将这些对话悉数听得真切。他们衣着华贵,一人容貌清秀,一人容颜不堪,若说哪儿相同,那便是他们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违和之气。
其中一人开了口:“姑娘。”
李布依四十五度角四处张望,充耳不闻。
“你看。”楚绍元掰正她晃动的肩头,摇摇指着“观众席”,上面坐着一堆衣着不凡的人,可以看得出有王爷有群侯,还有品阶不低的官员。他道:“一群达官贵人冷眼坐着,看着未来的主子被杀;一群叔叔满心期待,看着侄子死于断头刀下。世道,薄情也。”
李布依闻罢,一声冷笑便从鼻中喷出:“太子一死,你同那帮人争权夺位的障碍便扫清了,你在此时谈论有情无情,岂不虚伪?”被揭得露骨,他却沉默。似乎有光藏在他眼底最深处,却一闪而过,待再开口时
他变了声色:“世间常言,一物换一物。”
李布依闻声缩了缩脖子,大叹重头戏来了,她听他说:“要保你性命,你有两个选择,一,上去狸猫换太子。”
狸猫换太子。
李布依暗念一声,心头一惊,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该不会,这张面具与当朝太子极为相像吧?
“太子深居后宫,这几年所见之人屈指可数,断龙台与此地和瞭望地都有一番距离,百姓和贵人们都是看不出来的,你不会露陷。”
李布依的恐慌被一语道穿,讪讪地摸了摸鼻头:“去了还能活吗?”
“起义军反叛头领,京城斗殴,条条死罪,我本早该取你性命,现在给你三成活率。”
狸猫换太子成功几率还能有三成,堂堂断龙台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李布依心中微怔,好大的口气!
“这第二点说来便更是容易,”他接着说,“不外乎就是日劫法场。”
“日劫法场?”李布依觉着心中有千百只鼓一起敲击。
这漠王不愧是干大事的料!却听那漠王说:“我方才让人给你抽了一签,你猜怎着?”
李布依绝望地扭头看他:“下下签有去无回?”
“姑娘说笑了,我的人自然是上上签。”他扬起那张不算俊俏的脸,耳鬓青丝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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