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情报传递(1/3)

请客的东家是日本人，官话上讲倒是有个抬头中日友好促进协会，实则为日特高课驻南京之机关。警察厅只能算是陪客，有分量的客人除了日本警备司令部所属宪兵联队，再就是汪伪特工总部南京区，因门牌号码为颐和路号，故对外简称号，这一似乎与上海的号遥相呼应，逻辑上颇为通顺，一豺一狼，属兄弟单位。

胖厅长颇有先见之明，他早料到自己并非主角，或也是看见俱乐部门口有日本宪兵站岗，下了车的何举堂很是稳重，缓步走到门口台阶处，他停住脚步，从口袋里取出香烟叼在嘴上，随行司机的打火机立刻奉上火焰。

手下的处长主任等都明白，胖厅长要的是气势，于是穿警服的两位处长步走到何举堂前面，显然这是鸣锣开道的意思，其余人等则簇拥着胖厅长一并走上台阶。

果然日本宪兵不讲礼仪，刺刀打招呼，同时呵住众人。胖厅长依旧稳重，吸着烟吐着雾，眼皮都没抬一下。开道的两位处长掏出警官证，递给日本宪兵，方琳则上前用汉语说道“我警察厅受伊藤将军邀请，特来会面，”同时向宪兵示意胖厅长的身份，“这是警察厅何举堂厅长，如果你方以刺刀待客，我警察厅将会放弃此次会面”

宪兵着头，同时将翻看过的证件交还给两位处长，随后退至门旁，表示放行。日本宪兵应该是听懂了方琳的汉语，但胖厅长还是那么的稳重，似乎没有进门的意思。方琳明白，于是将刚才的话用日语重复了一遍，何举堂则用目光锁住宪兵，看得出宪兵有些疑惑，后还是选择了向何举堂敬礼，而何举堂则像是个得胜的大肚将军一样阔步向前。

一入大门，犹如天地。再没有刺刀和宪兵，相识的老友笑脸相迎，陌生面孔的仿佛也是潜在的生意伙伴，好一个“东亚俱乐部”。

胖厅长与相迎者寒暄笑谈，远端一人像主人，一边走来，一边抬手喊道“哎，何厅长”

此人西服领带小分头，一脸的春风得意。胖厅长抬眼望去，这人正是号的特务头子苏得诚。

尽管心里不情愿，但胖厅长还是表达出应有的热情，恭维之词并不吝啬，苏得诚倒也受用。

招待会的气氛很是轻松，何举堂苏得诚等作为各部门的当家人，自然是在主桌之列，其余人等则无人引导，凭喜好，大家各自拼凑一桌。

不一会儿，请客的东家出现了，他身材匀称，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很斯文，这位被称为伊藤将军的人，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未曾见过他穿军服的样子，今晚也不例外。

走进大厅，伊藤宏介与众人礼貌示意，来到主桌又与主桌宾客一一握手已示欢迎。简单交谈后，他走上大厅的舞台，面对话筒，伊藤发表欢迎辞，随后切入主题这次的“清场行动”如何大获成功，为日后良好和平秩序奠定如何基础云云。

既获成功，必有褒奖。在座均获赞扬，不过，褒奖之轻重亦可分辨，除日本人外，号的人自然是“重”的，“轻”的自不必多问多想了。

警察厅的这一桌都在小声闲聊，有说伊藤的汉语真是不错，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除个别发音略有偏差，基本听不出这是个日本人。齐联杵一直留意着会场，他有些不解，那个“有功之臣”死哪去了为什么没有出现按逻辑来说，此人应在苏得诚门下，今晚号的人来的不少，没有漏看，此人的确没有来。

招待宴结束后，苏得诚意犹未尽，率号众爪牙去了楼上歌舞厅继续狂欢消遣。胖厅长则没有这个兴致，警察厅其余人等均追随胖厅长而去，各各家了。

赵智光要送方琳家，方琳道“算了吧，你家晚了，小心你老婆家法伺候。”又扯了几句，赵智光算是为自己正名，之后便驾车家了。

方琳上了齐联杵的轿车，家的路上，方琳说她也留意到胡三今晚没有出现。齐联杵若有所思地问“号的人看不上他苏得诚到底怎么想的”

多年的搭档，方琳能够感觉到齐联杵的想法，于是说道“他胡三上天入地都随他去，我们暂时好不要多事。”

齐联杵开着车，似乎很专注，见他没有应，方琳补充道“上头的意思，你应该清楚”

齐联杵的目光依旧在前方的路面上，他头，说道“我明白。”

就在齐联杵还在犹豫之时，机会送上了门。两天后的上午，警察厅会议室里多出了一个人，此人正是胡三。初来乍到就能参加警察厅的例会，胡三显得谦卑谨慎。

胖厅长说“胡三，啊!不简单啊大家都认识吧”胡三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向在座者头示好，胖厅长微笑着继续说道“不认识的，也有耳闻吧清场行动，胡三啊，冲锋在前，可是立了大功啊。”

何举堂的话显然令胡三感到不安，他连忙说道“惭愧惭愧，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何举堂说“唉，以后都是自己人了，你不用过谦。”

胡三讨好地微笑着说“我初来乍到，不大懂规矩，还请厅座还有各位长官多多帮助多多帮助”

胡三怎么会被安排到警察厅还让他给刘克森做副手为不解的是刘克森是保安处长，居然还配一个秘书这在警察厅尚属首例，一个秘书居然还参加这样的例会看来胡三这个秘书当是很不寻常。

会议之后没多久，齐联杵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胖厅长打来的，让他现在去厅长办公室。赵智光也接到电话，两人前后脚到了何举堂的办公室。

何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