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归国之行(2/2)
了,德国政府以及重庆方面都给了领事馆很大压力,签证指标上基本都已经卡死了。齐联春表示不管什么代价,他也要办成这件事,领事馆说,办法有一个,那就是结婚,这是最合理、合法申请签证的诉求,德国人无法干涉。结婚?齐联春只见过海伦一次,这显然出乎了齐联春的料想,领事馆的这种路线确实是个办法,但齐联春却不敢对小号手说,一是怕人家误会,这似乎有一种趁人之危的欺诈之嫌;再者,海伦的年纪也太小了一些,带到中国,她一个人如何照顾自己?这要是假结婚,将来又如何摆脱她呢?
下定决心的齐联春拒绝了小号手,但小号手不死心,在齐联春面前,他陈述了自己的隐藏身份,以及为抗争组织献身的决心,他还说,齐联春一定有办法做成这件事情。
听闻了最真实的内情,齐联春犯难了,最后他还是说出领事馆的意思。小号手当时就同意了,他说,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更何况齐联杵是一个最值得信赖的人,对于妹妹能够得到齐联春的保护,不管以什么方式保护,他都是放心的,完全的放心。
在小号手的一再恳求下,齐联春同意先听一下海伦的意见,但他说,结婚一定是假的,到了中国,海伦得到妥善安置后,就要办理离婚,小号手也表示同意。
海伦是什么意见呢?她当然不同意如此草率结婚,听到哥哥参加了抗争组织,她也要追随哥哥,但小号手坚决不同意,几经陈述与劝解,海伦最终同意哥哥的安排。
至于结婚的事情,是否是真假,在她的心里也还没有认定,因为对齐联春的品行,还有音乐上的成就,海伦是了解的,这是否是一种爱慕,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女来说,海伦或许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她同意以结婚的方式跟随齐联春,年纪上相差了八岁,在海伦看来,这显然不是问题,她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东西方的文化上、生活习惯上是否存在大的隔阂,这些当然需要她用时间来体会,少女心中对自己说:可以假结婚,或许也可以真结婚……
取得了一致意见,齐联春带着海伦去了领事馆,最终如愿拿到了签证,同时也办好了结婚证。完成心愿的小号手感慨万分,为表示最诚挚的感谢,他送给齐联春一把小提琴,就是那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这样的礼物,齐联春当然不好意思轻易接受。
小号手说,自己是吹小号的,妹妹是学钢琴的,这把小提琴除了收藏之外,别无它用,再说,小号手是否能够活到胜利的那一天,谁都不知道,与其这把小提琴沦陷到侵略者的手中,不如为它找一个更可靠、更懂音乐的主人。小号手还说,如果有可能,齐联春与海伦能有一个儿子或女儿,这把小提琴就当是舅舅提前送的见面礼。
小号手的诚意,齐联春无法拒绝,最后他说,暂时代为保管,将来可以交给海伦收藏。
即将启程去遥远的东方,海伦也做了充足的准备,除了做行装上的精简,她开始努力学习汉语,她希望在不长的时间里,她可以与齐联春的家人朋友正常交流。
完成朋友嘱托,护送海伦去中国,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回家看看,齐联春对自己说:也该回家看看了。
回家探亲,少则两三个月,跟乐团怎么交待呢?小号手的意思是最好就此解除合约。他说,自己的身份将来怕是会暴露,如此势必牵连这个名义上的妹夫。
小号手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再者,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他当然希望齐联春暂时不要再回到维也纳,而是与妹妹一起留在中国,这样妹妹将会得到更好的保护。
齐联春倒不怕什么牵连,留在维也纳有中国领事馆的保护,他觉得德国人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不过小号手的意思也不好太生硬的拒绝,还有那把小提琴的缘故,齐联春也就说,再考虑一下。
齐联春确实认真考虑了,最后还是采纳了小号手的意见,这也是基于对能力的自信,他相信自己再找一个乐团当首席小提琴手也并不困难;再者,齐联春也想过自己成为一个独立的演奏家,这样会拥有更多的自主权,他相信如果没有战争的袭扰,他的音乐之路可以拥有更多的选择和自由。
齐联春的离去,交响乐团当然是遗憾的,齐联春只说是多年未回家乡,是要回去看看的。最后双方商定半年期限,如果半年不归的话,交响乐团将会正式更换首席小提琴手,齐联春表示同意。
维也纳金色大厅里,齐联春的最后一次演奏。
演奏会的最后,乐队指挥告知所有在场的观众,齐联春将会暂离维也纳,观众们起立鼓掌表达不舍,为此,齐联春来到舞台最前端,他独奏了自己谱写的一首《感谢你》。
带着这段悠扬的慢板、带着海伦,还带着那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齐联春踏上了归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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