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2/2)

发着高烧，居然也能活下来。然后你父亲就报了案，派出所当时就派人来了解情况，你父亲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将你放到车上，就连怎么放上去的也都没有察觉。”

“派出所的人走了，三天后，你的烧退了，医生说是奇迹，生命力如此之强。然后派出所的人过来找到我们，通报了一下情况，这三天里，他们联系了你父亲回来路线上所有的派出所，没有一起婴儿失踪的报案，派出所也没办法，只能认定这是个被遗弃的婴儿。派出所的意见是把这个婴儿移送到山城市孤儿院去，你父亲却让他们等一下，拉着我出门说话。”

顾小石的父亲当时已经快30岁了，母亲小父亲一岁，结婚好些年，也没怀上个孩子，在那个时代，女性过了30岁就变成高龄产妇了。父亲在知道这是个弃婴后，就有了认养的想法，母亲瞧着孩子生得可爱，再加上觉得他挺可怜的，也就同意了父亲的想法，于是夫妻俩就把这个意见跟派出所的人说了，最后他们也同意，但是要求按照程序来办，于是就有了这张认养申请书，并在夫妻户口所在的辖区派出所和街道办事处留了档，把这个孩子的户口落到了户口本上，而这张申请书当时就夹在了户口本里。

“你爸说你是在石头堆里被发现的，你的命又那么硬，和石头一样硬，于是就给你取名叫做小石。再后来，你也都知道了……”

顾小石试着擦了擦眼角又泛起的泪花，却怎么也擦不完，他站起身来，没有说话，向门口走去。

“小石”母亲喊了他的名字，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顾小石刚跨出家门，听到母亲的喊声，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答应道：“我出去找个地方坐一坐。”

顾小石自顾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过社区大门，来到了离大门几百米远的长江边上，随意找了个大石块坐下，望着起伏不定的江面，浑浊的江水流得很急，或是江边布满暗礁的原因，江面上不时生出一个个漩涡，让人头晕目眩。顾小石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进江水里，“噗通”的声音传来，翻起一个浪花，但随即就没了痕迹……

夜已经深了，顾小石不知道自己在江边坐了多久，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

刚进门，便传来母亲的声音：“饿了吧？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热一热，马上就好。”

顾小石这才记起来，自己是早上出门的，现在已是晚上九点了，不知不觉在江边坐了将近12个小时，腹中早已饥肠辘辘，于是也没说话，走进厨房，帮忙盛饭。

不是什么好菜，简简单单的一荤一素，还有一碗豆腐汤。顾小石埋头吃着，也不说话。母亲就这样坐在一旁，看着顾小石凶猛地对付着桌上的食物，不时地帮他夹着菜。嘴里传来熟悉的味道，这是母亲亲手做的菜，“我还在这里，我还在这个家！”顾小石这样想到。

母亲每晚都要起夜照顾妹妹，有早睡的习惯，等顾小石吃完后，收拾了碗筷，看着坐在一旁发呆的顾小石，轻声说道：“早点睡吧，你需要睡个好觉。”

顾小石睡不着，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已是初冬，今夜有月，下弦月，些许清辉透过云层洒下来，顾小石又想起了父亲，眼泪便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