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篝火(1/2)

沈墨夜回了马车里，凤初站起身，红魅二妖见她醒了，连忙飞掠过来：“主人，您没事了吧？”

她点了点头，示意阿鲤附耳过来。阿鲤依言凑过去，凤初红唇微动，一道口诀便传进了他耳朵里，阿鲤听完，用力点了点头便有些兴奋地飞向了那头还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黑蛟。

少年小手在身前结成印诀，一身红色衣衫在激发出的风中猎猎作响，眼神认真地大喝一声：“收！”应着这喝声，一束淡淡的红色光束从他手中射出笼罩了黑蛟全身，在这红光照耀下，黑蛟庞大身躯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缩小，最后化作一条不过尺许长的小蛇模样，被阿鲤收入了袖中。

凤初看着这幕，眼中掠过满意之色，目光转过，她手中一道流光飞向先前被毁掉的马车，瞬息之间，那散架的马车就恢复了原样，随后又依样施法抹平了地上黑蛟擦出的沟壑。

待到一切都恢复到遇袭前的样子后，她袖袍再次扬起，那些晕过去的凡人兵士这才悠悠醒转，在凤初法术的作用下，他们显然不记得发生过任何事情，只是莫名其妙地觉得：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肚子居然十分饥饿？

他们自然是想不明白的，不过这并不妨碍车队的继续前进。

在继续前进的途中，那鹰钩鼻回去带话似乎是起到了作用，再没有任何突发意外发生，一行车队就这么一路颠簸着向北行去。

随着位置越往北移，气温逐渐地开始下降，众人都换上了更厚一些的衣衫，未免过于引人注目，凤初与红魅阿鲤也同他们一样穿上了御寒的衣服。

一片不大的树林里，众人围着一座座篝火而坐，到处都能听到这临时营地里响起的士兵们的笑骂声。

凤初屈膝坐在一座篝火之前，橘红色的火光映在她一双凤眸里，摇曳出斑驳的光影。她指尖捏着一条黑色小蛇，小蛇正是那日的黑蛟，那日被阿鲤收了之后，凤初寻了个时间去了他身上禁制将之收服，这时已经十分乖顺地将身子缠绕在她手腕上，在她掌中服帖地任其把玩。

凤初正轻轻用指甲蹭着小蛇光滑的鳞片，突然有人从身后给她披上了一件大氅，她伸手拢住大氅回头，正对上沈墨夜同样映着篝火的眸子。

他并没有披大氅，为凤初披好后便走到她身旁不远也是同样席地而坐。

她问道：“不冷么？”

“还好，”他拿起地上的一根树枝伸到面前的火堆中拨动了几下，翻起几簇火花，“地上寒凉，凤初不要坐太久。”

对于他的话，凤初不置可否地转回了头，她又不是那些凡间女子，怎会着凉？

不过鉴于他也是一片好意，她倒是没开口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在篝火边坐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沈墨夜开口打破了沉默：“凤初的家乡是哪里？”

这略显突兀的一句话令得本来在出神的女子愣了一下。

“家乡……”她重复着，脑海中却浮现出魔皇宫里的一草一木。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轻轻笑了笑：“在一个，很远很远，你们穷尽一生恐怕都去不了的地方。”

沈墨夜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因为火光映衬，她的眉目此刻是从未见过的柔软，莫名的，他心中有股涩意泛起，轻声道：“那一定是个很美的地方。”

“是啊，很美。”她点了点头，垂下眼帘掩去满心满眼的怀念。

“那，有这么美么？”

凤初抬起头，便见男子目光灼灼地将她望着，她品过来话中之意，不由得抿了抿唇避开了他的视线，道：“沈公子莫要说笑。”

沈墨夜闻言笑笑，不过见她从那种明显沉溺于过往的状态中抽离，一双墨瞳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心安之色。他不喜欢看到她那副模样，那会让他觉得她仿佛离自己很远，远到他触手不及。

他不想要这样。

凤初抬头望着天际，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过整片夜幕，原来从凡人的视角仰望这高高天阙，看到的景象会与身处于苍穹之上如此不同。耳畔传来隐约的笑声，阿鲤和红魅已与那些凡人士兵打成一片，此刻一群人正围着篝火又唱又跳，玩闹得热火朝天，滚滚的红尘之气将四周淹没，这样的喧嚣也是凤神殿没有的，不过，她并不讨厌。

但若是有人胆敢在凤神殿这样放肆，青鸾绝对会狠狠地收拾那人一顿，用他的话叫“以儆效尤”。

“可惜，也该让他体会一下这种氛围。”凤初暗暗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揶揄。

沈墨夜也看见了那边的热闹场面，笑了笑又转回了头对她道：“再过两日，我们就要抵达禹城了，过了禹城，就进入了北方边境的范围，到时候恐怕就会与那些骚扰边境的小股蛮族遭遇。”

“到了禹城，我们的车队应该还无法和大军汇合吧？”凤初问道。

沈墨夜点了点头：“没错，所以若是真的提前遭遇了蛮族，将是个棘手的问题。蛮人骁勇善战，我们只有一千人，而且还是皇城里没怎么经历过大战的部队，这几天恐怕就得早做些准备了。”

凤初皱了皱眉，沉吟片刻，神色有些沉凝地看着他：“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们凡人之间的争战，我不可随意插手。所以，你得自己想办法。”

沈墨夜倒没有什么失望或者惊讶的神色，只是淡淡一笑：“交给我来吧，应该没什么问题。”

凤初听得这话反而是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