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希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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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夜坐在高头大马上与身边的同科榜眼探花一同在御林军的拱卫下缓缓行过挤满了人的街道，一袭滚金边的状元锦袍将他温润的眉目衬得多了三分张扬。

人声鼎沸的街上时不时从两旁飞出各式各样的荷包香囊来，沈墨夜无奈地将香包都推给了身边的大内护卫，身边也被波及到的探花见了，也有样学样地把砸到自己怀里的那些扔给了护卫，又对着沈墨夜打趣道：“前有潘安掷果盈车，今有沈兄也不遑多让啊。”

一旁的榜眼也酸溜溜地插嘴道：“沈兄自然是风姿过人，方才可是都拒绝了圣上的赐婚呢，不过沈兄莫非连那金枝玉叶的公主都瞧不上么？”

被两人一通调侃的沈状元闻言更是无奈，笑着摇了摇头，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浮现出那花灯会上惊鸿一瞥的绝世姿容，对两人道：“公主身为金枝玉叶，自然是极好的，只不过家父孝期未过，婚嫁之事暂且还是搁下。”

两人听了更是道他孝心可鉴，沈墨夜拱手为谢，那温文的模样更是引得路旁楼上的少女们脸颊绯红，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砸起荷包来，更有甚者连腰带都解了下来一并丢向三人。

三人实在受不了这热情之极的攻势，忙催促着胯下马匹快行，逃似的应付完了这三甲游街的仪式。

沈墨夜在由大内护卫护送回他的状元府邸后，换掉染了脂粉气的状元袍，净了面手坐定在书房之中。他看了眼挂在案旁的青瓷面具，眼神间透出一丝缱绻，随即铺开洁白的宣纸，执了一管细狼毫缓缓勾勒起来。

女子姣好的容貌跃然纸上，沈墨夜怔怔看着，停了笔轻叹。

不管他怎么画，都画不出她那不食烟火般的清冷神韵。

他放下笔取了面具，踱到了窗前，望着天际出神，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面具。三年时间已过，那女子便如昙花一现，再未见过丝毫踪迹，他之后再派人去寻，却只找到了她落在地上的面具，差人打听回来的结果也是没有任何一家闺秀符合。若不是还有这面具，他恐怕真要认为那短暂的相遇不过是场梦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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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重天。

凤初踏着七彩云霞落在祭殿前的广场上，看守祭殿的小仙忙迎上前来：“见过凤初上神。”

“嗯，有劳引路后殿，本座要查阅命坛。”

“这……”小仙犹豫。

凤初微皱眉：“怎么，上神之阶也进不得命坛么？”

那小仙连忙赔罪：“上神息怒，按规矩您进去自然无任何不妥，只是，天帝陛下曾下令言不得让人轻易接近命坛，以免有那妖魔界的探子混进去捣乱。”

凤初闻言眼底神光一闪，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来：“你的意思，是说本座是奸细喽？”

“小仙不敢！”

“那便让开！”凤初直接将他拂到一边，径直向后殿而去。

一路往殿宇深处而行，凤初嘴边始终噙着冷笑：苏颢的话果真不是空穴来风，好一个天帝，想必早发现命坛这处有异，否则何必看得这么紧？

凤初很快便到了命坛入口，沿着白玉曲径匆匆进去便见命坛上所供奉的四海八荒的上神命轮投影在云烟淼淼中闪烁着淡淡的金光，唯有一处黯淡异常。凤初眼角有些湿意，面上却终于有了释然的笑意。

数万年几乎要死了的心，此刻终于隐隐又活泛了起来。

那正是陌邪碎掉的命轮投影，但虽碎了万年，却直至今日仍未消失。

凤初收紧微微抽搐的指尖，霍然转身直奔十五重天。

“白帝君。”凤初掠入麒麟宫偏殿，对着正往茶盏上添色的银发玄袍神仙唤道。

白慢条斯理地搁下手里茶盏，挑了挑眉：“凤初上神。”

凤初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开口讨要：“可否借昆仑镜一用？”

“昆仑镜？”白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颇有兴味地笑了，“凤初上神身上有凡间的味道。”

凤初不作声，白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从案几后站起身：“借镜自然可以，不过那镜子挂在他处，凤初上神稍待片刻。”

凤初点头道：“多谢帝君。”

白去取镜，凤初在偏殿里等着，麒麟宫的摆设随着白帝君这位麒麟主的喜好，稀世珍宝随处可见，凤初一溜看过去，心中感叹着麒麟族这热爱收集宝贝的嗜好真强烈，也不觉等了多久，白便带着昆仑镜回来了。拿到镜子，凤初心中泛起一丝急切，匆匆又道了声谢，便携着镜子回了她的凤神殿。青鸾见她去赴宴这么早便回转，有些惊讶地迎她进殿：“君上回的好快。”

“嗯。”凤初应了一声，跨进寝殿门槛前顿了一下，对青鸾道：“去守着殿门。”

“是，君上。”青鸾俯身行了礼便依言退了下去。

凤初这才踏进殿中，回身掩上殿门，从袖中召出昆仑镜虚空一挥，那镜子便从巴掌大小瞬间暴涨成了整整一面墙壁那般大的朦胧水幕，覆上了她寝殿的东墙。

凤初提着那只灯笼，空出一只手捏了法诀，犹豫了一瞬便坚定了神色，将那灯笼掷进了水幕之中。

镜子收了灯笼，一阵波动后渐渐浮现出一幅画面来。

沈墨夜身着官袍立于百官之中，面容温和沉静，已有大家之风。凤初恍然想起神界与凡世不同的时间差，不由庆幸自己得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