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相思(1/2)

城楼上的一场大火来的过于突然，在所有人都没来的及反应时，那场火便烧了上去。

还好徐肖等人反应迅速，率领御林军迅速将楼下的人转移了出来。

建章宫因为位于边角，这个时候就发挥了它的作用了。它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从百年孤独终于见到了今日的热闹。

我站在摘星阁的顶楼，跟随着大家的目光，看向那灿烂如同荼靡繁花一样的火光，渐渐吞噬了整个楼层。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这时候从火里扑了出来，我睁大了眼睛，见那人脸上沾满烟尘，衣裙还有火苗，背上的衣裳更是被烧的焦烂。

她怀里传出“哇”的一声哭声，御林军中传出大声，“殿下，是皇孙！是皇孙！”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皇孙和那女子带到了阴凉处，皇孙身外裹的被子被水浇的湿透，所以并不曾烧伤，只可惜那个女子用尽全力救出皇孙后，就已经气绝了。

这姑娘看形貌应该是皇孙的乳娘，可惜在此之前没有人对她有什么印象，就是此时，她脸上手上布满伤痕，也让人辨认不出她是谁。

她的名字是什么，她住哪儿，可还有家人，这些都不为人所知。

我接过皇孙的那一瞬，在他哄亮发哭声里，突然热泪盈眶。我想，这样一个小小的生命，差一点，差一点就随着他母亲死在了这场大火中。

“现在可以告诉我，那盒子里是什么了么？”四皇兄一挥手，让太医接过皇孙，给他检查一下。

我小心翼翼递过去，如实说，“不过是大皇兄生前的一封手书，还有一个玉扳指。”

那封手书是大皇兄生前留下的遗书，被尘封多年。

当初，大皇嫂一直以为大皇兄因为柳筝背弃她，却不知道大皇兄是为了救她中毒而死。

他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他想，让大皇嫂误会也好，恨着自己也好，总比让她在对自己一生的愧疚中好。

那封遗书只是大皇兄几句话，想要大皇嫂抚养好皇孙，余下便是求四哥赦免大皇嫂的罪责。那扳指是先皇后的东西，与先皇手上的扳指为一对，算是信物。

我又重新写了一封书信，将事情原委全部告诉了她。

这可惜，一切在瞬间便烧了干净。

在四皇兄思考之后事情上，我悄悄问暮云城道:“那场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怀疑是四哥的人私下做主放了那把火，暮云城的回答却让我感到意外。

“是二殿下吧。火烧起来的时候，他就站在楼下看着，火烧完了，他让人去收了徐钰的尸骨。刚刚递了封信过来，人已经赶往封地了。”

我张大了嘴，“那四皇兄怎么说？”

他笑笑，凭栏远眺，“还能怎么说，二殿下能在此时安定下来，已经是大家都巴不得的事情了，还能驳回他，让他留在宫里造反吗？”

“万一，他回了封底仍不安分呢？”

暮云城弹了下我的脑袋，“你的问题忒多了些。”

他看向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云彩，天空暗沉沉的逼了过来，沉吟道:“大约近几年是没有这个力气折腾了。等四殿下登基，慢慢削权，一切也就不由我们操心了。”

等宫里彻底收拾完残局，已经是几天以后了。我听说苏行重新回了太傅府，好几日没有出门。

我也没有去找过他，只是会常常站上摘星阁，眺望远处，一阵阵的发呆。

那座忘忧阁与摘星阁遥遥相对，我从没有告诉过他，他在那儿养病时，我以前经常站在这里观望。

我想知道他会在那儿做什么，他是否好些了，他喜欢什么？

我曾经听说，王皇后与父皇情深意笃，常常隔栏相望，便是千万山水，对于这两个最难享受寻常幸福的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匆匆一眼，却是最深切的烂漫了。

我大约总是运气不好，从没在这儿能与苏行对望一眼，也从没有过机会和他说一声，我心悦你许多年了。

如今想来，尽是怅惘。

这日，我赤足站在栏杆出，由着风吹衣衫，风动长发。

小顺子在身后大叫起来，“殿下，地上凉。你好歹当心身子。”

娇莺走了以后，他常常让自己像个老嬷嬷一样，跟着我寸步不离，他还不知道娇莺去了很远的地方，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他只是一边给我搬来一个紫色蒲团，一面给我将栏杆处的阔大窗子关好，还十分细心撒下帘子，让我可以从窗户小缝里往外望。

我安静的坐在蒲团上，依然发着自己的呆，直到感觉自己被他注视很久。

我一抬头，见他在擦拭眼睛。

“怎么了？”

他无比感慨道:“殿下这个样子看起来才有了些公主的样子，奴才也是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装束，要说起来，宫里也没有哪位公主像您这样标致的了。”

我哈哈大笑，一甩身上的轻纱广袖，一缕长发从颈间垂下直直落在我的胸前。束胸的白纱布被拿掉了，平板的身体终于显露出玲珑的曲线来。

“你这样慈爱的目光，可像是看女儿一样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父皇看流月时，便是这样的眼神。

他去取了把篦子，将我的头发一分为二，上面的压成结实的垂云髻，下面的漆黑长发柔柔披散着。最后，用一只水蓝的孔雀翎从发髻上斜插过去。

我看见镜子里已经是一张非常精致的面庞了，眉毛修的顺条，像是抹了黛，眼睛是随了母妃，带了江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