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犯傻(2/2)

中可能有和我一样的情况的人！”这时，“他们是人”四个字便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并逐渐变得阴森可怕，歇斯底里，仿佛那些死在他枪下的人正围着他，向他索命。云凡不信鬼神，他丝毫不害怕，但是自己心的防线却最终被愧疚和负罪感击溃。内心崩塌的他目光呆滞，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眼泪不知在什么的推动下，毫无征兆的从眼眶滑落下来，接着这几天隐藏在嬉皮笑脸下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部爆发，回想着自己枪杀丧尸时的表情。无一例外，这些表情都变得越来越狰狞，看起来如同丧心病狂一般，让自己都胆战心惊。“我真是qín_shòu！”之前，云凡认为自己杀只是会动的尸体而已，自然触动不大，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可能杀了像先前的自己一样，不能动却确确实实活着的人。杀人，对被杀的人来说是彻底的毁灭；而对无意杀人却偏偏又做下此事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毁灭。渐渐的，他能感受到的世界变得越来越空，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虚无空间，把自己囚禁在中间的孤岛……

不知过了多久，初夏实在忍受不了饥饿感疯狂的进攻，她轻轻的打开门观望，本以为会看见云凡的嬉皮笑脸，万万没想到，做好嫌弃脸的她看到的却是满脸泪痕、目光呆滞的云凡，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他直愣愣的盯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他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躯壳……

初夏不知道面前的流氓大叔发生了什么，但是除了肉眼可见的悲伤，她还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悔恨。她想安慰一下云凡，却又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自身的害怕、害羞等情绪让她忽然有所迟疑，踌躇一会儿，最后还是默默走开。

“要喝水吗？”初夏走开后，便自顾自的在壁炉面前烘烤起食物来，无意中看见云凡起皮的嘴唇时，她最终还是没忍住，“我加了糖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啊！”

初夏还没说完，伸到云凡面前的水杯便被打翻，四五十度的温水突然撒在她手上，惊的她轻叫一声。好心好意，却被粗暴对待，任谁都会火冒三丈，就在她准备发作时，突然发现眼前的大叔充满血丝的眼球往自己的方向瞟了一眼，嘴角随之蠕动几下，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便沉默的把头埋在两膝之间，将自己的脸藏起来，但却没有藏住坠落下来的泪水。

初夏愣住了，她敏锐的发现，先前云凡瞟来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那种对他自己的怀疑，让她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本来活泼的大叔突然变得孤僻不近人情。她心中的气愤慢慢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悲凉，和这一声充满嘲笑的“没娘的巫婆，杀人犯！哈哈！”

初夏双手抱膝的坐在一边，离云凡恰到好处的不近不远，她同样看着远处的天空，陷入了深深的沉寂。

时至午后，没有灿烂的阳光，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布满乌云和黑烟的天空，充满丧尸轻吼的街道。在这样的外部环境下，死一般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更加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