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坦诚(3/5)

高悦却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说道，“我以为他是能喝酒的……我记得我们高中毕业的时候，他是喝了酒的……上次在我家里，他也陪我一起喝了红酒……”

孟卜凡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上次如果你家之后，身上就起了红疹。我还以为他又偷着吃了会让他过敏的芒果，没想到竟然是为了陪你喝酒……”

高悦握紧了拳头，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由着他替我挡酒的……我怎么能让他喝酒呢……”

她红着眼眶，抬起头，接着问道，“可是孟医生，我不明白……昭阳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他告诉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让他碰酒的啊！”

“可能他自己也没有料到，喝掉这样份量的酒，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吧。没有和你说，应该也是不想让你担心。”

高悦颤抖着身子，一拳打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她忍着哽咽说道，“上次他从我们家走的时候，红酒杯里的酒就只喝了一小口……我明明已经注意到了他不怎么碰酒，为什么就是没有留心呢……”

孟卜凡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自责了……老韩他自己也是医生，肯定心里有数的。这件事不能怪你，他会没事的。”

孟卜凡见到消化科的郑主任出了抢救室，便上前继续询问了韩昭阳的病情。

没过多久，韩昭阳就被推了出来，孟卜凡和护士一起，把他推到了一间医院空着的处置室里。

孟卜凡看着恍恍惚惚地高悦，柔声对她说道，“高悦你放心，老韩他已经完全地脱离危险了。再给他挂一天水，等他醒过来，就彻底没事了。”

高悦却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浑浑噩噩地坐在他的病床旁。

孟卜凡继续说道，“老韩他是我们医院的内部人员，我们也懒得再给他开病房烧钱了。这个处置室之前虽然空着，却有人一直打扫，一会儿我给你拿点水之类的，你就在这儿陪陪他吧。”

高悦见孟卜凡一直不停地说话，便微微点点头，向他示意她都听到了。

从韩昭阳失去意识到现在，高悦虽然满心焦急，却一直没有流泪。等孟卜凡出去，关上了处置室的门，高悦才彻底哭了出来。

她轻轻地趴在韩昭阳的床边，轻轻地扶着他那只没有输液的手，任凭眼泪不停地眼眶里流出来。

高悦哽咽着对着韩昭阳，断断续续地说道——

“对不起昭阳……”

“我不该让你替我挡酒……”

“我不该让你陪我去乔司安的婚礼……”

高悦擦了擦眼泪，仿佛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她在心里，下了一个狠狠的决定。她喃喃地对尚在睡眠中的韩昭阳说着——

“我不该让你把我这样的人当成朋友的……”

“我更不该任由你靠近我……”

“对不起昭阳……都是我害了你……”

说到了最后，她终是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摸到自己的手机，给微信的置顶聊天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她尽可能地忍住自己声音的颤抖，平静地说道，“晓梦……我又伤害了一个，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

收到消息的吴晓梦，关切地不停地问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高悦却没有再看手机，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双目紧闭的韩昭阳。

她突然觉得，老天大概是真的喜欢捉弄人。哪怕她已经以病人的身份，进了不止一次抢救室，她也没有这样害怕过死亡。

只有她在乎的人躺在里面的时候，她才会回想起，她对于医院的抢救室到底有多么的恐惧。

哪怕是现在，韩昭阳已经安然无恙地从里面出来，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轻微颤抖着的双手。

尽管孟卜凡早就嘱咐过她，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可高悦却还是完全不敢安心地闭上眼睛。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韩昭阳微微皱起的眉头逐渐变得舒展，看着注射器里面的药物一滴一滴得变少，看着墙壁上时钟的时针和分针一圈圈地转动着……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处置室窗外的天色，早已由亮变暗，然后，又重新在黑暗中，迎来了一个新的黎明。

孟卜凡值完夜班，早上到处置室看韩昭阳的时候，高悦还维持着昨天他走时的姿态，直挺挺地坐着，一动不动地盯着韩昭阳的注射器。

他看着她红红的眼眶，轻声问道，“你不会真的一晚上都没睡吧？”

高悦一时间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孟卜凡正想接着和她说话，韩昭阳却突然醒了过来。

韩昭阳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他挣扎着起身，然后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昨天喝多了酒，这么快就忘了？”孟卜凡轻轻地拍了拍高悦的肩，指着韩昭阳，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你别担心了，他醒过来就彻底没事了。他昨天在急诊抢救了一下还没交费呢，你要是实在心里有愧，就去替他交一下钱吧。”

高悦听了这话，才缓缓起身。因为直挺挺地坐了一个晚上没有换姿势，她还没走路，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孟卜凡本想要上手去扶，高悦却自己扶住了墙，点头示意她没事，然后慢慢地一步一步，挪出了处置室。

孟卜凡见她走远了，才关上了处置室的门，对着韩昭阳说道，“怎么样老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