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份(1/2)

“你疯了？”

鬼刹冷笑一声：“可笑的同情心。你要知道，你要离开，我们就要彻底掩盖你现在这个身份的存在。所以，人为制造一场灾难，将你伪装成遇难而死，是最好不过的方法。”

慕雨潇咬紧了牙。

鬼刹挥了挥手：“去吧，离离开的日子还有一天，窃取卧底名单的任务，你还有一天的时间来完成，别给我节外生枝。”

“……是。”

……

第二天晚上。

慕雨潇又一次成功地潜入了安云峰的书房，熟捻地打开电脑，找到包含卧底名单的文件夹，拿出死神之心准备扫描。

一声隐隐透着苍老的长叹突兀地在她身后幽幽响起。

“唉——”

慕雨潇并未回头，只是平静道：“安爷爷。”

她转过身来，微笑着面对门口那道强健中微微透着老态的身影，看不出真正的情绪，只是声音中多少带上了一抹淡淡的悲切。

安云峰又叹息一声，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慢慢踱到慕雨潇身边，坐了下来，双手十指交叉拢住，抵在鼻尖上，眼中划过一丝黯淡。

许久，他才开口：“果然是你。”

慕雨潇笑笑：“爷爷果然洞察力不凡，不愧是上个世纪的传奇兵王。您是怎么猜出来的，说说看？”

安云峰也笑了起来，不过是苦笑。慕雨潇从不对他以“您”相称，从来都是用“你”，今天倒是用了一回，只不过——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客气而不失疏离。

慕雨潇起身：“我去给您倒杯水。”

她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安云峰结果她递来的水杯，抿了一口。

他艰涩地点了点头，开口。

“刚在山里捡到你的时候，我根本没对你起任何疑心，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失忆的、因为外貌奇异被家里人遗弃的女童，至于你脖子上的挂坠，我也只是当做一个造型有些古怪的小饰品，就这么收留了你。现在想起来，我真是一点防备心也无，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

说完，他自嘲地笑笑，眼中竟有少许落寞：“我刚开始对你起疑心的时候，是你哗哗哗翻完一大堆军事专业书籍，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的时候。我很惊讶你一个小丫头，理解竟然如此深刻。从那时起，我开始对你心存紧惕，但对你依旧保持着一丝信任——你的年纪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了。再者，我……也不愿相信你是那种身份。那颗挂坠上，我也发现了异常，它常常会在黑夜里发光。我把它放在床头的柜子里，不让你知道，因为我明白那可能和你的过去有什么紧密的联系。”

“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但一定不会普通，甚至有可能是阴暗的。我试图对你隐瞒，但是——”

他又叹息一声，高大的身影在灯光错落有致的投射下，竟显得有些无助：“还是被你发现了。我知道，只要你找回了记忆，必然会做出许多对我们不利的事，可笑的是，我连你是什么时候找回记忆的都没有发现。”

他顿了顿，继续道：“近些日子来，不断有军官遇害，甚至我们几个极其重要的隐秘军事基地、哨口都被偷袭，全军覆没。我在军中的地位你也知道，这里也有许多重要的情报，我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你干的。出于谨慎，我没有马上通知军方，而是选择先确定。”

慕雨潇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死神之心，像是在听，又显得不怎么认真。

安云峰开口，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怅然：“你所属的组织，他们明天就要接你走了，对吗？”

慕雨潇点点头，眼中的玩味不见了，多了一分复杂。安云峰见了，苦笑一声：“你到底还是要走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慕雨潇突兀地打断了。

“火灾。”

“嗯？”安云峰一时有些不解，接着又很快反应过来，眼中露出了一丝明显的惊惧与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慕雨潇没有回答，一双饱含深意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看向安云峰。安云峰眼中怒火熊熊燃烧起来，抓起桌上的鼠标，就往地板上摔去：“他们简直丧心病狂！为了掩饰你的身份，竟然……不顾那么多人的死活！”

慕雨潇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俯下身去，伸出一只手，接住了鼠标，把它放回了桌子上，轻声说道：“爷爷，小心吵醒简望。”

安云峰这才冷静下来，慕雨潇开口道：“安爷爷，如果能办到的话……明天，尽可能德多救一些人好吗？”

安云峰不语，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慕雨潇又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我的身份，别告诉简望。”

安云峰愣了一下，低头去看那个熟悉的女孩儿。她银发银眸，依旧是熟悉的眉眼，眼底却有一丝浓浓的悲切，与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太一样。

她，究竟是什么人？

“好吧。”安云峰面带愁色地站起身来，挡在门前，“不过，就凭我华夏军人的职责，我不能让你走。”

慕雨潇似乎早有预料，微微笑着看着他，并不说话。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安云峰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眼前的景象不断模糊。

……那杯水有问题！

自己……还是大意了啊……

慕雨潇看着安云峰缓缓靠着墙角倒下去，眼中满是歉然。

她快速的扫描了刚打开的文件

她走出门，喃喃道：“爷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