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刁家六郎(中)(1/2)
上辈子的刁郎,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觉得姓刁的太孤单了,人太少了。然后他就想为这个族群的扩大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可惜唯一的一段糟糕透顶的婚姻轰灭了他所有的想法。没想到本该在窑洞中独自死去的自己居然魂穿千年到了南宋,依旧姓刁,小名六郎。
这是上天的馈赠,弥补自己前生的遗憾,这一辈子怎么也得活好了,起码,不能死的那么早了。刁郎看着自己稚嫩的小胳膊腿儿喃喃自语。
“六子,吃饭了。”一个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这是这一世的母亲,他随口应道:“来啦。”心中却道:“母亲,保重。”他跟千年后的母亲告别。
院子里放着一张矮桌,周围杂乱的放着几个小木櫈,桌子上放着两碟山野菜和两碗冒着热气的大米饭,米饭上放着四五片薄薄的亮晶晶的腊肉。
刁氏,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看到儿子进来,说道:“饿了吧,快吃吧。”
“嗯。”六郎应了一声,坐下来开始消灭自己的那碗饭。喷着腊肉香味的大米饭很可口。
刁氏脸上闪过一丝忧虑,这个孩子一场大病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性格大变,如果不是依旧熟悉的面孔和娘呀娘的喊着,她恐怕真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了。
在刁氏的胡思乱想中,六郎以极快的速度消灭了自己的那碗饭,满足的摸了摸肚皮,象征性的夹了一筷子小菜送入口中就站了起来,道:“娘,今天我给爹送饭去。”
“你去?”刁氏还有些迟疑。
“娘,我的病已经都好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跟大哥他们一起出操了。给爹送饭自然没问题。”六郎一边用手背擦着嘴巴一边说道,这年头可没有餐巾纸,餐巾倒是应该有,可那绝对不是他这样的家庭能够消费的起的,所以只能是自力更生了。
刁氏看着儿子认真而期盼的眼神,略微犹豫了一下,转身从身后的灶台上拿过一个带着提手的瓦罐交给他,嘱咐道:“小心点,走不动了就歇歇。”
“放心吧,娘,儿子已经六岁了。”六郎说着就提溜着瓦罐向外走去。
农家的孩子本就没那么娇贵,五六岁的年纪帮着家里干活的多了去了,不干才是不合理了呢。只是这孩子二十多天前闹了一场大病,为娘的自然有些担心。
看着六郎稳稳的向着山下走去,刁氏总感觉有些别扭,良久才幽幽的道了一句:“这孩子是懂事了吧,没以前淘了。或许是因祸得福了。”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坐下吃起饭来。
六郎没走多远,路上的小童就逐渐多了起来,都提溜着一个瓦罐。
“六子,没事啦。”
“六子,你这次生病可是吓坏我们了,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六哥,你一会跟我们去抓蛐蛐吗?”
……
众多小童一起向山下走去,蹦蹦跳跳的,六郎却走的四平八稳的,面带笑容跟小伙伴们随口聊着。
不一会,就走到寨门处,说着就从台阶上了寨墙。
“小崽子们来了,开饭咯。”有人在寨墙上嚷嚷着。
“爹,爹,……”小童们杂乱的喊叫着奔上寨墙,各找各爹。
六郎把手中的瓦罐递给这一世的父亲。这一世的父亲和上辈子的父亲身高差不多,目测都没有超过一米七,但是身材要比上辈子的父亲壮硕很多。裸露的上半身肌肉虬扎,六块腹肌曲线分明,看的六郎一阵羡慕。
而且与前世巧合的是,这一世的刁父在家中排行依旧是老三,所以刁三就成了他的常用名,他的本名这么多年下来恐怕是记着的人不多了。
刁三接过瓦罐,宠溺的随手摸了摸六郎的后脑勺,道:“穿这么少,还想再躺回床上去吗?”
六郎道:“没事了爹,我好了,全身都是劲。”说着还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这是他前世里习惯性的行为,可是配以他细嫩的胳膊和小拳头毫无说服力。
刁三开心的笑了笑,没再说话,揭过瓦盖坐在寨墙上面向寨子外面吃了起来,其他的汉子们也都是如此。
孩童们也都没有靠向外侧寨墙,而是躲在里侧嬉闹着。
六郎随意打量着。这寨墙只是个称呼,其实完全可以称之为城墙了。内里用三合土夯就,外侧辅以一尺厚的青石砌就,不比北方的长城简单。城墙上墙垛、射孔、滚木擂石一应俱全,这是刁家寨百代人的建设成果,也是刁家寨人百代血与火的历史见证。
唯一与此巍峨雄壮的守护设施不相匹配的就是这些守护者了,他们只有一百个人,而且他们的装备简陋到只有一把自制弓箭和一把长枪,甲衣就只有胸口处的一块护心镜。
一百个人分布在长度超过八百米的寨墙上,这样的守护力度真的安全吗?六郎心中暗自悱恻,真要发生大的战事了,还得靠寨子里的大部队,不过这样一来,寨墙上负责警戒的百人队就危险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父亲。
这才发现父亲吃完了,只见他也是随手抹了一把嘴。六郎接过了瓦罐,随口道:“爹,能把刘先生留下来吗?我想跟他学写字。”
刁三一脸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刁家寨户有一千两百二十三家,人丁六千八百九十七人,识字的却只有三位族老,而且也就是会读写几个单字罢了。刁家寨的传承都是依靠口口相传,族老就是寨子里的知识传承宝典,可是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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