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射雕?(中)(1/2)
一个围着围裙的矮胖壮汉急忙应道:“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我看看。”说着,把自己手中的大铁勺放进了锅里,搅和几下,舀了半勺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盐巴挨个倒了一些进锅里,又搅拌了几下,才高声喊道:“开饭喽……”
舵主微笑道:“这老货。”
周围的汉子们也露出了热情的笑容,旅途在外,能吃一口热乎的饭食十分难得,都很珍惜。
刁郎在一声爽朗的“开饭喽”中醒了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要活着,这是当下第一要务。
端着一个比自己的头还要大的黑陶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肉粥,香气扑鼻而来,刁郎刚刚收回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半个月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吃热食,岂能无泪?
“吃吧,别哭了,你这小子真是比丫头还能哭。”柱子打趣道。
刁郎吸溜了一口粥,抬头,认真道:“大哥,谢谢你,我以后不会再哭了。”心中暗道: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在这半个月里流尽了,再也不哭了。
柱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人世间的残酷他见得多了,这孩子恐怕就是其中之一。这世道,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周围尽是吸溜吸溜进食的声音,没人浪费口舌。刁郎一边吸溜着吃粥,一边观察。这些人对食物相当尊重,说明这样的一餐简单饭食在他们心中也是有着极高地位的。
这些人身材魁梧,肌肉扎实,人人配备武器,从称呼上来看应该是混帮派的。虽然说这些人救了自己,可是从刁郎内心来讲依旧毫无安全感可言。中国古代的江湖人,大多数时期都是社会底层人士,为活命而奔波,是遭人唾弃的一群人。
武侠小说中的侠义之道很大意义上是后人杜撰而出,真要把小说中的江湖当真,套在当下的生活中恐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刁郎一边吸溜着喝粥,一边琢磨着心事。直到胃有一些鼓胀,才低头向碗中看去,见碗底还有薄薄一层,犹豫了一下,强撑着喝了下去。
虽然是鸡肉粥,可毕竟是米多肉少,常喝粥的人都知道,别看当时吃了个饱,两趟厕所下来肚子也就空了。
填饱了肚子的刁郎很有眼力价,把自己的黑陶大碗清洗干净以后,就在一边候着,看谁吃饱了,就主动把人家的碗拿过来清洗干净。他吃饭前就发现这些大碗都是从胖子厨师那里拿过来的,属于统一管理的范畴。
人活着就一定要有利用价值,否则没人会喜欢你。如果死了还能有一定的利用价值,那么这个人在生前即便不是大成功者起码也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人。这是刁郎上辈子四十五年蹉跎人生的经验总结,就是因为这种领悟来的晚了一些,他受尽了各色白眼。
这些持刀汉子们也没有跟他客气。这个时代行远路的艰辛现代人是永远没有办法体会的,既然现在有一个小不点主动揽这些琐碎的活计,他们的心中一定是乐意的,只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刁郎一个人跑前跑后。
被称作舵主的中年汉子,看着刁郎收拾完毕,冲他招了招手,叫道:“孩子,过来。”
刁郎听到招呼,跑了过来,道:“舵主大叔,你叫我?”
中年汉子眉头皱了皱,显然这个称呼让他有些意外,看着刁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这个亲切了许多的称谓。看向刁郎的眼神满含深意,笑道:“舵主大叔,我姓赵,叫我赵大叔吧。孩子,大叔问你,你还有什么亲人可以投靠吗?”
刁郎摇了摇头,道:“赵大叔,小子没有亲人了,都死光了。”中年汉子眼中的深意他自然明白,他不是一个溜须拍马的人,但是最起码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尤其是现在,无论这帮人到底是什么背景,他都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离开荒凉的野外,只有到了人类聚居地他才能有活路。
赵舵主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刁郎道:“如果可能,请赵大叔带我到县城,无论哪个县城都可以。赵大叔和柱子哥的救命之恩,小子此生一定百倍千倍的报答。”说着向赵舵主深深的鞠了一躬,又向柱子鞠了一躬。
赵舵主的眼神变了变,道:“为什么一定要到县城”
刁郎惨然一笑,道:“倒不是一定要到县城,只是一定要到宋人多的地方,只有到了人多的地方,我才能活下去。就是乞讨要饭吃,不也得跟人要吗?这种地方?死无葬身之地只是早晚之事。”说着,向左右看了看。
赵舵主盯着刁郎的眼神不凶但绝对严厉,这个小孩太淡定了,可是他的悲伤也很真切,他应该是经历了一些寻常这个年纪的孩子没有经历过的惨痛,或许是这样吧。他心中暗叹,毕竟只是一个孩子,纵然有些故事,又有何妨呢,带着吧,权当是积德了。当下冲柱子看了一眼,对刁郎道:“跟着你柱子哥,先跟着我们吧。”
刁郎很感激,九十度弯腰,颤声道:“谢谢赵大叔的活命之恩。”这是实实在在的活命之恩,他一生都不会忘记。
赵舵主笑了笑,又严肃道:“先跟着吧,不过,我们这一路上也不太平,你自己机灵点。”
刁郎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太平?这年月想过太平日子就是一个笑话,或许刁家寨的人们就是因为过度追求太平日子才被人灭门的。
人只要活着就得战斗,否则太平安乐的日子永远不会有。
战斗方式会因为时代的不同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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