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再见(1/3)

谢少黎和郭亦可先到达章乔初中教工宿舍，黄素红老师在3楼。上楼时，经过堂伯父、伯母的门口，伯母连忙说道：“亦可，厉害，填贵高啊！”

郭亦可笑了笑道：“还不知道情况呢！”

伯父说：“没问题的，全科a！”

郭亦可笑了：“嗯嗯，后面如果出具体成绩再说吧，我先去找黄老师聊聊看。”

“好的！”

那是和郭亦可同村的堂伯父和伯母，他们在章乔初中做老师。初中三年，他们在学习生活上对亦可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他儿子郭栩栩比亦可低一届，也在章乔初中就读。小时候在村里玩耍，郭栩栩是唯一一个能对郭亦可设置的捉弄人的陷阱机关提出改进意见的人，这两个“高智商大脑”可谓惺惺相惜，关系一直很好。在乡下，受教育程度最高的莫过于教师，经验告诉老师们，在乡村学校，能考高分的一般是教师子女，因为教师能够给孩子提供比其他家庭更良好的家庭条件和学习氛围。三代农民家庭背景的郭亦可也因此常常被学校的老师谈论，说他突破了常规，父母都是小学文化，他的成绩却总是名列前茅。为刨根问底，老师们开始询问他更远的亲戚，知道他的舅舅是省城里的一名工人后，他们得出可以说服自己的结论：郭亦可的家族还是很聪明的。郭栩栩各方面都以郭亦可为标杆：练他的字，借他的笔记复习……这次亦可考得好成绩，对他应该是很大的鼓舞了。

谢少黎和郭亦可到了楼上，和黄老师打了招呼便坐下了。黄老师心情不错，可以猜到大家考得都不错。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来到黄老师家，只有陆言安还在楼下徘徊不前，谢少黎对黄素红说：“黄老师，陆言安也来了，在楼下。”

“那他怎么不上来啊？”

“他觉得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真的是……叫他上来吧！”黄老师说道。

谢少黎起身下楼叫陆言安，陆言安羞怯地打了招呼坐下，完全没有平时那一副脸皮三寸厚的样子。

黄素红的家里渐渐热闹起来，平时成绩靠前的同学大多都到了。苏芩没有出现，郭亦可有点淡淡的失落。他喜欢她，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了。

她的外表并不吸引眼球。郭亦可最开始注意她是因为她的成绩，因为对她的特殊而引发的好奇心。考进预科班之时，陆言安是第一名，郭亦可是第三名，第二名便是苏芩。最初，郭亦可对她最大的印象就是安静、无争。在其他女生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时候，她总是可以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看书，仿佛身边的事物都可以与她无关。

在往后的几个学期里，苏芩每次段考和期考都是第一名，直到初二增加了物理和化学课以后，郭亦可、谢少黎等才超越她。尽管如此，她的文科依然无可匹敌，语文和英语经常考出单科第一名。最初，郭亦可没有和她说过太多的话，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坐在教室后排的时候会时不时看看前面正坐的她，看着在同学的欢呼声中平静微笑地取回单科第一的语文试卷的她……她对他慢慢地产生了有一种他不察觉的吸引力。

全班同学慢慢熟识以后，开始互相找同学帮忙抄一些流行歌。苏芩毫无征兆地拿歌抄本来找郭亦可：“郭亦可，帮我抄一首歌可以吗？你字写的这么好。”她的声音很温柔细腻而不矫情。

郭亦可挠了一下头：“哪里，我的字比起建刚差多了。你要抄哪一首歌？”

“都可以的。”苏芩微笑道。

“那这首吧！”亦可有些紧张，赶紧拿出自己的抄歌本翻开，打开就是周杰伦的《发如雪》。他没多想，把歌本放到桌上。

“好的，谢谢。”说完，她就转身回到了靠墙壁的座位和往常一样静静的看书了。

亦可看了她一眼，她还是和平时一样矜持，感觉她从来不会靠着椅背坐，最多只是趴一下桌子。他珍惜地翻开她绘着浅绿色香草封面的歌本，在空白页开始为她抄《发如雪》，快要动笔的时候，又害怕自己写得不好。他放下水性笔，用铅笔轻轻地在本子上一字一字地写下了歌词。确认那点点行行是自己最好的水平之后，他才用平时自己写字最好的那支蓝色圆珠笔按着铅笔的笔迹描下了这首歌。最后用橡皮慢慢地将铅笔笔迹擦除。想到平时帮任何一个女生抄歌，都不会这么不自主地用心，郭亦可心存疑惑，这仅仅只是对她的好奇吗？

每年的假期，各大民办学校都会去各个学校挖尖子生。他们以丰厚的奖学金为筹码吸引各个学校的优秀生转学，为学校争得更好的考试成绩。达将中学是龚瑞县乃至明西省里最好的民办学校，自然也会卖力地投入抢生源大战中。他们的老师在假期里会走访各个乡镇的优秀学生。作为重点班的学生，章乔初中041班的同学自然成为重点关注对象。陆言安因此决定在初二下学期转学了。一个姓吴的老师来找了郭亦可好几次，讲述了各种学校的优惠奖励，希望郭亦可转入达将中学就读。亦可没想过要转学，因为家里条件困难，也因为他自负，他自信凭自己的实力会考得好成绩；他更不想离开章乔初中两年多来朝夕相处的好同学。他以在村里长大，县里新的环境自己也难以很快适应为理由拒绝了吴老师。伯父伯母回村里的时候问郭亦可：“你打算去达将吗？”

“我不去，章乔初中的老师同学都很好，没有必要去这么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