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该死之人(1/2)
冯鸿看这小军卒已经刹不住话头了,他诚惶诚恐,赶紧起身告辞。/p
哪料想,小军卒因为蒙天怜公主召见,神经过于兴奋,本来已经跟着冯鸿要走出会客堂了,却还又突然转身跑到天怜公主面前,对天怜公主说:“长公主,您放心,我们北关兵坚决支持您!要是最后登基的是默王,我们北关兵就反了他。到时候,周将军会带着我们几十万大军,从北关一路杀来,杀到会颖,辅佐您登基!”/p
这番话,不仅把天怜公主以及醒儿、细儿又吓了一跳,这一次,是连冯鸿也被吓住了,他赶紧拽住小军卒的手臂,生拉硬扯,硬是把他带离了天怜府。/p
冯鸿和小军卒离去很久后,天怜公主依然坐在椅子里默然不语,醒儿、细儿也不敢打扰她。/p
天怜公主只觉心乱如麻,内心一片黯然。/p
虽然,冯鸿没有说锦屏和卜聪家人为什么不肯收银子,但是,天怜公主已经从锦屏母亲拿刀追着冯鸿和小军卒砍杀的事情上,明白了一些东西。/p
让天怜公主伤感黯然的是,村子里的别人也都在帮着、指点孙锦屏的瞎母亲砍人。他们一定很恨她,恨她这个长公主,天怜公主心里已经猜到了。/p
看着冯鸿留下的那两封银子,天怜公主神情黯然,她想起了锦屏临终对她说过的话,锦屏说:“长公主,那晚,你对北山泉说,你欠北山泉的,欠你王兄闾丘羽的,欠你王嫂周致的,可你知道你欠下最多的是谁吗?你自然不会知晓,正如北山泉所说,你只需高高在上,享受你的公主生活即可。今日,就由我来告诉你,你亏欠最多的是谁吧,是翼国的黎明百姓!你知道吗?你已欠下无数条人命,你根本就是一个该死之人!”/p
锦屏还说:“当年,你可以用一己之幸福,挽救翼国万千生命,可你却宁可让万千人为你而死!你王兄闾丘羽,身为国君,却自私懦弱,难道只有他有妹妹么?我们就
就都没有兄弟姐妹了么?为了不让他的妹妹远嫁,我们的父老兄弟就得去死!你知道我父亲和弟弟是怎么死的吗?他们死于同一根长矛,我父亲挡在我弟弟面前,想他能活下去,可是,雪国的长矛穿过他的身躯后,还是刺死了我的弟弟。/p
“我弟弟只有十三岁,他是我锦家最后一根苗了。为什么家国有难,付出的总是我们这些百姓,你们王室的人就不能也牺牲一点个人幸福吗?你和你的王兄,一个身为王上,一个身为长公主,却全无担当,让无数人为你们的怯懦和自私牺牲生命,你们死有余辜!今天,我只想与你同归于尽,却连这个也不能,命运何其不公!”/p
回忆着锦屏的话,天怜公主觉得自己简直无法呼吸。/p
现在,翼国的重担再一次摆在她的面前,她却如锦屏所言,依旧懦弱而自私。即将,北关兵要操戈披甲、举起反字大旗了,这一次,他们不是为了御侮外敌,而是要将刀矛对准翼国自己的国人和军队,自相残杀。到时候,周家的北关兵要和王都的金吾卫、四郡的勤王兵厮杀混战,从北关起,一路南向会颖的路,将血流成河,将瓢尸遍野。/p
天怜公主只觉浑身发冷,她问醒儿和细儿:“郎公子有多久没来府里了?”/p
醒儿、细儿互看一眼,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有二十多天,快一个月了吧。”/p
“哦,这么久了啊。”天怜公主低着头,沉吟不语。/p
当晚,醒儿和细儿听着天怜公主辗转反侧,几次下地走动。/p
第二天早膳一过,就听天怜公主吩咐道:“帮我传一下郎公子,说我有事请他过来一趟。”/p
郎延煦收到长公主府传来的消息时,正在房里睡得和死猪一样——这是郎延煦某天痛哭一场之后的决定,既然已无可作为,他决意就此放纵自己。/p
一直以来,他为了长公主竞选王位的事,没黑没
没夜地辛苦,现在,他决定放下,也不得不放下了,他决意让自己像一头猪一样没黑没夜地喝酒,然后再没黑没夜地睡觉,最好能在梦中直接睡死过去,再不要醒来。/p
专为长公主竞选王位组织的委员会也已经好多天没聚过了,初时,大家还抱着一线希望,郎延煦也主动找傅太师、图司寇等人商议了两次,可是,大家听了情况,都只是垂着头唉声叹气,一筹莫展。/p
长公主既然决意如此,谁又能改变当前局面呢?于是,大家就都散了、放手了。/p
会颖街头局势已经开始一边倒,默王闾丘渐的支持者控制了大部分街巷。五月广场上最近举办的数次辩论,因了天怜长公主对刺客北山泉的包庇纵容,她的支持者们被默王闾丘渐一派驳得体无完肤,完全处于劣势。/p
默王闾丘渐支持者们趁机肆意造谣,引导民众认为,北山泉刺杀王上闾丘羽,根本就是长公主天怜公主在背后指使的。天怜公主如此作为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自己可以登上王位,成为翼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女王。/p
这时候的民众,已经少有人再帮天怜长公主辩驳,也少有人再仔细考虑其中的逻辑问题——如果真是天怜长公主为能自己登上王位,指使北山泉刺杀王上闾丘羽的,那她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即或闾丘羽过世,还有世子闾丘奋卒和其他三位王子殿下呢,继承王位的事,几时才能轮上她这个长公主呢?除非她连四位殿下也一同杀了!/p
于是,造谣诽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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