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青冥提着一个食盒回来，刚一进门便听见有人高呼，“青冥公子……啊不，皇子回来了。”声音很有几分喜庆的意思，随后对上一双双热切的眼神，心里疑惑，这都是怎么了？

青冥拦下一人，问：“渊王殿下现在何处。”

“回皇子殿下，殿下现在演武场呢，您快些去吧。”赶紧把人哄好了。

青冥点头，道：“劳烦吩咐下去，以后还是叫我公子。”

小厮应是，忙道：“公子有什么尽管吩咐才是，当不起劳烦。”

演武场上，连渊用的并非平日常用的银色长枪，换成了一柄软剑，正和用着长戟的殷焕相对，兵器中有一寸长一寸强的说法，更何况此时还换成了自己并不常用的软剑，显然是不想让殷焕在自己手下过招过得太艰难，但即便如此，殷焕还是被逼得节节败退，最后被连渊近身，长戟都被削落在地，殷焕露出羞愧的神色，向连渊行礼退下。

已经和人对打了一个多时辰，连渊轻喘着略带急促的气息，觉得心里的气下去了不少，转眼间却又看见那个让自己心烦一整晚的人站在回廊处，见自己停下便缓步上来。

怎的出手如此不留情面，还在生气？青冥心里叹息，也是意料之中，面上却对连渊笑得温柔至极，还带着当初最让莲鸢上火的那种不由人分说的宠溺，“可消气了？”

此时的连渊看着照样上火，蹙了眉心，反手从一排兵器里挑出一把最不起眼的匕首扔过去，青冥接住，立刻将手里的食盒放下，免得殃及这些他特意带回的点心，上前迎上连渊刚拿起的长枪，青冥无奈又有些好笑，怎么还是这么个性子，明晃晃的欺负人还不带半点心虚，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估计是想着漠北来使将至，将人打死了不好收场，连渊这次倒是不曾使用内力，但一招一式行云流水，翩若惊鸿，照样看得人眼花缭乱，青冥伤还未愈，虽然为了在人前保持风度，也不想被放在心尖上的人看轻了去，接招破招都似乎游刃有余，但自己却清楚如此不过是强撑，长久不了，索性将匕首一扔，提起一息内力，用轻功离得远了，笑道：“我输了。”

连渊觉得没趣，他还不至于非得揪着一个伤患不放，只冷声问道：“回来做什么？”

“想你了。”

“疯言疯语。”

青冥摇头轻笑：“且当我是疯了吧，听闻西街有家糕点铺子甚是不错，正巧今日时辰尚早，便去买了些，你尝尝。”

说着青冥将食盒拎至一旁的石桌上，各色糕点全用白瓷骨碟摆得精致，这是买了些？看起来像把那铺子里的点心买齐了。

捏起一块浅绿色花型的点心，晶莹剔透，中间还嵌着细碎的花瓣，带着莲香的糕点在口中化开，连渊蓦地发现，一整日不宁的心绪竟在不知不觉间便静了下来。

“可还觉得好？”

“嗯。”连渊心不在焉的答道。

“那下次我再去买来，你不知晓，那家店的客人排了小半条街，并且看样子大多是大户人家遣人买的，一早便排上了，我也在那儿站小半个时辰才等到，我说要每样买一点，那店主原不同意，说是有规矩每人只能挑三种，我便说我夫人今日生辰，买回去讨他开心，你既喜欢，那便不枉费我一番口舌，那店家也是个有情之人，将我带到店里，私底下给了我……。”青冥自顾说着。

“为什么？”连渊看向青冥，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问了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补充道：“值得吗？”

青冥以手抵唇，低声轻笑，只留下一双弯起的桃花眼注视着连渊，止了笑道：“你既能问出这个问题，那便证明是值得的。”

连渊一阵沉默，青冥定定看着连渊，计上心头，道：“连渊，试试吧。”

“什么？”

“不妨与我试试，反正你若不同意，我也不会就此放弃，反而会在你身边死缠烂打，纠缠不休，让人见着多不好看。”青冥折扇轻摇，飘逸宁人，没脸没皮的说着这番话，竟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见连渊眼中冷冷的轻讽，又道：“你若应了，之后还是不喜欢我，也好让我死心，定不会再扰你。”

连渊早在发现自己情绪那一刻便有些动摇，此时听了青冥的这番话，虽还是不情愿，却也产生了试一试也无妨的想法，但看着青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这么轻易便宜了他，便一直冷着神色晾着。

青冥看着依旧敛着眸子不发一言的连渊，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乏，不管真实还是虚妄，竟都不肯给我半分机会吗？莲鸢……，青冥闭上突然露了情绪的双眼，低声喃喃：“莲鸢，你信我一次，我是真心。”

“好。”连渊和青冥同时一愣。

连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那句话鬼使神差的说出来的，但既出口，也没必要再收回来，想了想，添了一句，“三年为期，你我……分开后，不得纠缠。”

青冥眼睛一亮，把折扇随意朝旁边一扔，冲上去将连渊抱住，双臂勒的极紧，“不会，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鸢儿……。”等了三百余年才等来你一个好字，我怎会再让你离开，即便你是因为不记得前尘才让我有可趁之机，我也绝不会放开，这秘境要让你轮转多少个人间，我便寻你多少次，便是你最终也不能爱上我，也绝不放手。

“渊儿……？”连渊蹙眉，除了皇兄还未有人这么叫过他，感觉……有些奇怪，但他也的确听过那些相恋之人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