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与心理疾病(2/2)

个令人不太满意的小镇里一边消磨着时光，一边等待着自己所期望的而又对之充满着些许恐惧的高考的快速降临。那时候，和其他所有满怀心事的同龄人一样，忧愁和孤独几乎侵占了我绝大部分的情感经历。现在回头再看的话，我也都会觉得那时的自己未免太过于行尸走肉了。然而，那天的夕阳所焕发出的类似于一个既漂亮又温柔的情人般的恰如其分的美丽色彩，的确深深打动了我那沉寂已久的暗黑心灵；尽管那之后，我对于自然界的看法，的确再也没有一如当时那样发自肺腑地强烈过。也正是因为那美丽的夕阳以及她所照耀下的金黄的沙滩，使得当时的我要下水的兴致爆发，我甚至不假思索地就加入到了当地人戏水的洪流之中。可是，周围的人于我全都素不相识，而我还正得意于独自品茗大自然美丽的恩赐，明显更加乐于游向汉水的深处。尽管我对于自己的水性始终充满着莫名其妙的自信，但终归还没有盲目到利令智昏的程度。那时，汉水在小镇码头的水面宽度将近三百公尺，而且一年四季清波荡漾。正当我想往她的中心区域发起挑战的时候，意外却毫无征兆地瞬间发生了。我至今都还能清楚地记得，当时身处江中而且远离人群的我竟然会在转瞬之间大半身僵化而失去知觉。几乎同时我也就明白了，自己一定就是遇到了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传说中的能够吃人的“水鬼”。现在想来，当时身陷囹圄的我，表现异乎寻常。慌乱过数秒之后，我看清了一个起码的事实，那就是只有自己能够救到自己。那个时候，除了意识，我依靠仅有的右边的一只脚和一只手——其余的肢体部分僵硬如铁——奇迹般地划过了近百余公尺水面，安全地抵达沙滩上。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始终不会想到，自己居然可以为做一件事情而付出那么大的耐心和细心。

之所以有必要大费周章地急于把“水鬼”抬出来，实在是因为梦和心理疾病之间的关联与水和“水鬼”病之间的关联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在此，我首先要指出的就是，这不仅仅是一个比喻，而更象是弗洛伊德所提到过的有关于梦的一种形象化的隐喻说明。况且，只有具备了这个大前提，我也才有可能任劳任怨地继续进行旁引博证，直到追寻出众人所喜闻乐见的本质且具表象化的东西。

下面就请和我一起进入正题吧。至少有几点是可以被客观所确定的。其一、“水鬼”疾病和心理疾病一样存在，而且都能够在不经意间给受害者带来毁灭性打击；其二、水和梦一样，不单存在，而且它们都只是关于人类存在的一部分现实而已。其三、我们——包括曾经的、已经的或者将经的受害者不单存在，而且还在二者之间起着不可替代的纽带作用。当然，或许还有其它一些有关于此点问题的客观确定，但对于初涉此域的绝大多数人而言，仅此也就够了。

通过上述的隐喻，我们现在似乎可以清晰地看到，梦在我们的生活当中实际上正象时时刻刻包围着我们的水一样广大无边；而涌动于其中的罕见的心理疾病也恰如游曳于广袤水域里的“水鬼”一样，即无影无踪又可能不可避免地害人非浅。那么，由此自然可以再延伸一下，为了免受“水鬼”或者心理疾病带给受害者几乎能够被预见到的且近乎是永久性而灭顶的伤害，我们是否可以就此永远地选择避开水或者远离梦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而且，这个问题已经牵涉到心理疾病形成根源的话题，自然就可以因此截停而留待后来再做详细描述。

不过，到了这种时候，至少我们还可以大胆地更进一步。不难发现，梦和水一样，作为心理疾病或者“水鬼”根生的土壤，其实并非不可琢磨。我们完全可以象打造一个室内游泳池一样，对梦进行预先的规划、限制、疏导、预警以及看护，并借以将心理疾病恰如“水鬼”般的从潜在的受害者身边推搡开去。室内游泳池的发明者可真会行善积德，无论其当初的目的何在，都应该获得肯定一票。因为他或者她给世人提供了一个好办法，并完全可以弥补我们并非火眼金星般的盲目不足。总之一句话，对于饱受心理疾病所折磨的或者有关这一方面潜在的受害者而言，这无疑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再或者可以更加推而广之，哪怕就是与此毫无关联的普罗大众，几乎也都可以从中受益。

而且，梦本来就是独立存在的。如果不用担心惹上玄乎的嫌疑，我会毫不犹豫地宣称：梦就是无。老子曾经特意指出，有和无是对应存在的。而我则完全出于解梦的需要，将执意弥补这个理论的不足，坚持要把“无”进行形象化的描述。从这个基础出发，不难发现，梦对于所有人而言，不论其形式或者内容，都应该是一样的。如此一来，梦岂不是要完全地从心理疾病这个散发着令人憎恶的怪圈里面挣脱出去。毕竟——即便就是最为保守的人，也不愿意彻底忽略心理疾病所带来的危害。有鉴于此，那么，我们不妨从其它的方面来重新进行探索，或许就可以得到一些新发现，以便我们能够坦然面对梦或者“无”在思维方式中所引发的柔弱以及断裂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