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太平洋号(2)(2/2)
,更无力帮到这个国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他看到了这个国家最丑陋的一面,而伍家的遭遇却是最让人难受至极,因为那是自己的朋友,虽然都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那就是自己的同胞在残害着另一个如同自己同胞的国家。
当初义无反顾的选择来中国,是基于自己的记者身份,而其实更多的却是心底里对这片土地深深的同情和已经产生的眷恋。
他犹豫了一会,抬脚还是朝伍宅的方向迈去。
十八甫是广州城里的老街道,以富商、文士为甚,倒是颇有几户平民百姓亦居住于此地,多以各大家仆人为生,此现象倒也和谐。
街道两旁的榕树枝异常粗壮,几乎遮住了大半个天空,彼得抬头看了看,原来广州的冬天也这么让人感觉阴冷啊!他停在树下站立了一会,听得围墙内里有男人怒吼的声音,说的是他不太听得懂的白话,但他听出了“收皮”之类的字句。
原来这条街里竟然也有如此市井之气,以前是被富足祥和的气息遮盖了吗?他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多想,所以又朝伍宅的方向迈去。
两支破旧泛白的灯笼,一副正楷书写的对联,门口积攒的落叶已经漫过上行的第一步台阶,竟然无人打扫?彼得还记得,灯笼是去年春节时,他跟伍子洵一起挂上去地,他也知道中国人喜欢在春节里贴对联表喜气,对联还是伍子洵自己写地,字很漂亮。
大门虚掩着,彼得抬手敲了敲,并没有人应答,他用劲地推了推,吱啦一声,竟然推开了,院子里也是一地的落叶。
“伯父,你在吗?我是彼得。”他朝院子里喊了声,没有人回应他,倒是听到了自己的回音。
“有人在吗?”他又朝里喊了几声,回答他的仍旧是萧瑟地回响。
这让彼得有些错愕,偌大的院落竟无一人应答,究竟是匆忙去了哪里?竟然连家门都没有来得及锁?他在大门口踌躇了片刻,抬脚踏了进去。
院子里的盆景植物都有些灰蒙,枯黄的叶子倒是显得有些色彩。
那座角落里的凉亭,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彼得走近凉亭,发现宣纸上有一副未完成的水墨画,许是作画之人走得匆忙,大山落笔之处,被拖出去了好远的墨迹,破坏了整副画的和谐,那支沾染了墨水的毛笔,毛头已经干瘪,掉落在桌下,有些孤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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