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城外枪声(1)(1/2)
一九零零年五月,天津。
司徒聘婷最终还是回到了天津。
走得那天,内森表示出了很大的不解,可也没有继续追问她什么,反而弄得自己有些理亏。
可站在理性的角度去分析,舒怀信的坚持也没有任何错误,一切都只能归结为这个让人惶惶不安的世道而已。
走时,内森对她说:“我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的内心,哪怕这个世界不算很好,但也应该保持自己的初心,你走我不会留,你如果要回来,我会欢迎,我会在北京待一段时间。”
她只得回答他:“谢谢你。”除了这样感谢的言语,她找不到更好的言语去表达自己的想法。
内森奇怪地的看着她:“不需要谢谢我,你应该谢谢真正关心你的人,他们也是为你好。”
她沉思,舒怀信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吗?应该是吧?
在起初回到祥缝楼的几天里,她除了把自己关在暗室里之外,几乎都没有出过克森士道。有时候,肖管家会来敲门,问她需要什么帮助?她知道那是舒怀信在问,可自己其实一切都挺好的。
暗室里的照片越来越多,而她发现自己突然就陷入了一种困境里无法脱离出来。
就像内森说的那样,自己当初来天津的初衷是什么?不就是希望更多的了解这个不安的世道吗?可这样被舒怀信过度的“保护”瞬间让她失去了判断力,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就如同拍再多的照片,无法与人分享,那也只是孤芳自赏罢了。
进入五月后,天津一天天的开始热了起来。
………
某一日清晨,司徒聘婷像往常那般进了暗室。
正当她专心地开始手上的工作时,一道巨大地“嘭”响声在耳内炸开,瞬时间,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因为这声巨响颤抖了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摇晃,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一刻间地蹲地后,她慌忙地打开了暗室的门,见肖管家从过道里奔了过来,嘴里还嚷嚷着:“司徒小姐,您没事吧?”
司徒聘婷不解,焦急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话还没有问完,紧接着一道道枪声又从远处传来,惊得两人同时捂住耳朵蹲下了身子…
因为是清晨,克森士道上的行人还不算多。
可周围的楼里却响起了女人们的尖叫声,还有男人们的惊讶声,混合着枪炮声,响彻在这个原本该平静无疑的早晨,仓促而诡异。
枪炮声仍在继续,巨大的响声犹如近在眼前,谁也没有办法判断出具体的方位是哪里,只觉得都在自己的身边,有那么一刻,司徒聘婷觉得恍惚,耳朵里发出了不受控制地鸣响。
她抬头看面前的肖管家,只见到他一副焦急地样子,嘴巴一张一合,可却没有任何声响发出,接着,见他似乎又被什么惊吓,哆嗦着又一次紧紧捂住了耳朵,闭上了眼睛。来不及细想太多,她起身就往楼梯口跑去。
被抛在身后的肖管家见状,嘶吼着喊道:“司徒小姐,您去哪里?回来…”可不管如何地喊叫,都无法阻止一个耳鸣人的脚步,眼见就要奔出他的视线外
不得已,年迈的老头只得起身,准备追上去。
可就在他走到楼道口时,见司徒聘婷窝在楼梯口的角落里发抖,身边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老板,伴着远处巨大的响声,他能看见老板嘴里在轻声地安慰着,可也听不见言语。
不一会儿,店里的一个小伙计从楼梯跑了上来,似乎很焦急连连喘着粗气;“老板…整个租界现在都乱了,好多人说…说是义和团的人打过来了,他们要杀杀租界里的外国人…”小伙计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好歹也让人听明白了一些消息。
“那枪炮声是从天津城北面来的?”刚刚缓过来的肖管家也快步上前,拽着小伙计的袖子问道。
小伙计答:“我是听街道里的外国人说的,具体的也不知啊,但他们都这么说。”
舒怀信听言,只招呼着小伙计去外面再打听一些消息回来,那小伙计有些扭扭捏捏地下了楼,看来也吓得不轻,双腿还打着颤。
肖管家六神无主,问舒怀信:“老板,您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不会真是那些人要来租界杀外国人吧?那对我们肯定也会有影响啊!”
“不要人云亦云,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们不要去妄自猜测,你下楼去跟大家交代一声尽量不要外出,都待在店里。”舒怀信严厉道,平时稳重如肖管家这样的人,也开始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担忧。
肖管家讪讪地点点头,也跟着下楼去了。
舒怀信望着肖管家下楼,转头便道:“聘婷,没事了…没事了。”
司徒聘婷其实已经从方才的恐慌里缓了过来,可阵阵响透天际的枪炮声却让她不得不捂紧了耳朵,那些嗡鸣声仍在脑中回响。她听不到面前的舒怀信具体说着什么,只得扬着嗓子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舒怀信也大声地回她:“不要怕,有我在。”
两人在炮声不断的空气里各自嘶喊着,早已忘记了什么男女有别,身体紧紧地依靠着。
………
而此时天津城外,枪炮的轰响近在眼前,城内府衙来不及做任何的防守准备,北边城墙上的一处炮楼被击毁,冒出了浓浓地黑烟,四处飞溅地砂石砸在地上,惹得一片飞沙走石。
有人在枪炮到达的瞬间,发出了凄惨的喊叫,根本不由他想,已经尸首分离。
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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