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病因(1/2)

方语陌拍马赶到皇宫门口，下马跑进去，发现父王和母亲都站在紫宸宫门口，方语陌赶紧问了问情势，然后奇怪安亲王道：“您怎么在这儿？”

按规定，臣子是不能到后妃寝宫去的，安亲王虽然是皇上哥哥，但是也是臣子啊，而且他要比别的臣子更为恪守本分，这一点安亲王当然明白。

“吾是陪圣上来的！”安亲王一指，果然，皇上也焦急地在殿门外等着。

“哦，那皇奶奶也来了？”方语陌问道。

“来了，在偏殿歇着呢。”

“哦”方语陌答应着扫视了一下纷纷攘攘的人群，大都是绿绿一片诰命服，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些穿红着绿的新鲜颜色。

方语陌又问道：“那那些穿红着绿的年轻女郎是干什么的？”

“那是陪那些诰命夫人来的女儿，她们都期望在这个时候得到青睐。”安亲王淡然答道。

“真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方语陌气急。

安亲王淡然一笑，“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机会就是好时候！”

方语陌惊愕，但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父王的态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笑出来，还那么气定神闲！

这要被别人看见了，可是重罪，但是看那群人哭哭啼啼地猫哭耗子假慈悲，他又厌恶的不行。

方语缘进门，发现寝殿里虽然药味缭绕，却没有昏暗的氛围，而是很安静，方语缘惊愕，太医们在气定神闲地喝茶。

嫔妃用装病这个戏码来争宠，这些太医已经习惯了，虽然这次闹得有点儿大，但是皇后娘娘是谁啊，整个后宫里就她一个人，皇上心尖上的人，有什么所谓，皇后吩咐，他们就配合咯。

而且，只要不露馅，最后皇后在垂危的时候他们在‘妙手回春’，赏赐是肯定少不了的，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见太子进来，他们齐刷刷跪倒小声请安，紫玉一笑对方语缘道：“随我来！”

紫玉引他穿过寝殿的后门，经过弯弯曲曲的小路，来到了后花园的雪浪亭，紫玉停住脚步，示意方语缘前去，方语缘一头雾水。

亭子四周都挂着白色的纱帘，风吹来，纱帘飘动，就像雪浪一般，亭子飞檐四角都挂着铃铎，风吹铃动，清脆悦耳。

就在亭子里面，坐着一个人，但由纱帘遮挡着，看不清楚，方语缘大步跑进亭子，果然是母后！

皇后哪里有一点儿病态，面色红润，正席地而坐，气定神闲地在煮茶！

“来了？”听见脚步声蓝苒素头也不抬地问道。

方语缘目瞪口呆，怒火中烧，但也不敢指责母后什么，只是不答言气鼓鼓地站着。

蓝苒素随后抬头，看看他低头接着煮茶，淡淡说道：“你一定很生气，外面那么多人为我着急上火，而我却在这里气定神闲地煮茶，我骗的大家好苦，我好没有良心是吗？”

方语缘再也忍不住了，大步冲过去激动地抓住蓝苒素的手腕质问道：“您为什么要这样？父皇都急得快哭了，皇奶奶那么大岁数了也在一直等着！”

蓝苒素一抬眼，把方语缘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母后又那样狠戾的眼神，赶紧松开了母后的手。

蓝苒素再次低头，生硬地说一句：“坐吧！”

亭子里放着一方矮几，周围放着一些蒲团，方语缘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

方语缘宽慰自己，也许母后有他想不到的理由，在他的印象中，母后从来不是一个胡闹的人，再说，就在知道了那些事后，母后这么对父皇和皇奶奶也是情有可原的。

半晌，蓝苒素递给方语缘一杯茶，方语缘恭敬接过来喝了，蓝苒素开口了：“苦吗？”

方语缘点点头，太苦了，他记得母后每次煮出来的茶都是很香甜的。

“这是长在深山里的一种茶叶，照理来说，需用雪水煮，而我用的水是宫里御花园的水，煮出来就是这种结果了。”

“您……”

“对，这深山之茶就好比云雪……”

“云雪？！”方语缘惊讶，她怎么知道云雪？

蓝苒素点头，方语缘不在的这几天她也没闲着，早就启动自己的人又仔细查了一遍云雪，彻底弄清楚了那个女孩儿的来龙去脉。

而且，更令蓝苒素讶异的是，云雪居然就是她得十六年前的亲生女儿，怎么这么巧！

蓝苒素一直以为自己对那个她和仇人而生的女儿没有什么情感，而她忍辱偷生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报仇，如果有必要，她绝对会牺牲她！

可是最终在紫玉的坚持下，她还是偷偷去看了云雪一眼，而就这一眼，就牵起了那埋在心底一直不为自己所知的情感。

云雪是那么地像她蓝苒素，活脱脱就是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自己，蓝苒素不禁热泪盈眶，此刻，有一种叫母爱的东西激活了她冰冷的心。

原来，她或者不是只有报仇这个冷冰冰的目标，她还是个母亲！

蓝苒素动摇了，她要保护女儿！

所以，蓝苒素回宫，立即想办法把方语缘叫了回来，要知道云雪的真实身份如果被发现了，不禁她十几年二十年的精心谋算会打水漂，更重要的是方语缘和云雪也会必死无疑，就算她能放下一切，也绝对不能拿女儿的命开玩笑。

而蓝苒素出去的这几天都对外称病不见客，现在只不过是顺水推舟。

皇后看着惊愕的方语缘没有答话，而是接着说道：“而你……”

“而吾就是这深宫御花园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