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跛脚老道(1/2)

正午时分，金乌孤悬天际，太阳真火隔着一层光幕炙烤着大地。

大梁城西官道旁的一家茶摊上，零星的坐着几伙客人，茶摊主人是个年约四旬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一脸憨厚的擦着桌子。抹去最后一块污渍后，他抬头观望了一下官道的尽头，只见远处一个黑点渐渐放大，却是个跛腿老道正向着茶摊走来。

那道士个头不高一身破衣烂衫，右手里拂尘掉的只剩三根毛，走路一瘸一拐却走的飞快，摊主眨了眨眼的功夫便到了他面前。那道士盯着他打量了片刻便若无其事的找了个空位坐下。

摊主也不见怪，殷勤的招呼了一声老道，便回头上茶。邻桌的客人是两个劲装汉子，其中年长些的偏过头瞥了眼道士，然后不动声色的摸了三下右手上的戒指，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和同伴聊了起来。

摊主给老道上了壶茶便退了下去。道士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先啜了一口便一饮而尽。一壶茶快要见底的功夫，远方的官道上走来一队武士，步履如风飞速而来。为首者面白无须，正是大梁国大内总管王善。

王善径自坐到了道士对面，其余武士便围在二人四周，邻座的两个汉子见到他便立马下拜，“参见公公！”王善单手虚抬，二人便起身侍立在旁。四周的客人见了这般场景连忙四散而去。

“来人，上茶。”

“好嘞，客官。”

摊主闻声赶开，手里端着又一壶茶。他见到这般场景愣了下，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也不敢靠近。道士隔空朝他招了招手，摊主只见盘子上的茶壶和茶盏朝老道飞了过去。摊主初时或许还只当他们是些寻常的江湖人士，待见到这般仙家手段，顿时吓的趴在地上口呼上仙。

道士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对摊主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也走吧。”

“唉，见者有份，还是留下来吧。”王善拿过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又何必为难一个无辜之人。”道士说罢将茶一饮而尽。

“无辜之人何其多也，不差他这一个。”王善端详着手里的茶盏，吹去表面的浮渣，“咱家王善，忝居大梁大内总管，见过守一真人。”说完便小口抿了一下。

“丧家之犬，安敢劳烦公公。”

“真人说笑了，人生际遇自有天定，你我凡人谁又能够超脱。”

“说的好！想不到公公也是个妙人，此处当浮一大白，老道我以茶代酒，敬公公一杯！”言罢，道士便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王善不为所动，继续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想不到我一个阉人也能得真人如此赞誉，人生际遇确是难测啊。”王善将茶盏放回桌上，继续说道，“由此可见，真人此番伤势不轻啊！”

“哼哼，杨某人行事向来由心，岂会因人因势而异，公公也不必再做试探，想要什么直说吧！”

“好！快人快语，真人果然磊落。咱家此来不为别的，我家主上久慕真人之名，恨不能见。今次听闻真人因是上古饕餮氏遗民而不为同门所容，我家主上甚是为真人不忿，欲亲往蓝田子处为真人请一道赦免手谕，并封真人为我大梁国师。此番主上遣我于此恭候真人，便是叫我务必请到真人回国，好与我家主上商议此事。”

“哈哈哈！公公一行追了老道三天三夜就是为了给老道一份大礼？怕不是商议是假，杀人夺宝是真；请旨是假，调兵遣将是真吧！公公这是把老道我当成是三岁小孩了吗？”

道士突然出手，左手茶盏脱手而出射向王善，右手拂尘一甩，仅剩的三根毛电射而出，化作三把金光巨剑，眨眼间便将周围的武士砍翻了一片，王善躲过飞来的茶盏骂了声卑鄙，拔剑便刺。

道士左手并指点中了剑尖，右手拿着剩下的拂尘木柄兜头砸向了王善，这时幸存的武士与三把巨剑具都飞天而起，斗的难解难分。王善收剑挡主木柄，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沛然难挡，眼看不支之际，王善喝了声“急！”只见一道金光自其肋下飞出，变作一个丈二金甲武士，一把握住木柄。

“梁主还真是舍得啊，连蓝田子赐的巨灵神都让你带来了！”

“真人的大名，修行界谁人不知，哪个又敢小觑。”

“哈哈哈哈！公公谬赞了。”老道左手蕴劲拍向了金甲武士，那金甲武士也不躲闪，只见其周身金光绽放，硬抗下了老道这一掌后，金光只是略有波动。金甲武士双手握住木柄甩动起来，连带着老道被祂一把扔向天去，金甲武士稍一蓄力便紧随而上，一拳向道士轰去。

道士抖出一面黑幡，兜头罩向金甲武士，右手持着木柄与紧随而至的王善斗了起来。那黑幡迎风便长，将金甲武士兜个正着，阵阵黑气弥漫在黑幡表面，不断腐蚀着金甲武士周身的金光，滋滋作响。金甲武士仰天发出一阵咆哮，丈二金身顿时变作十丈，撑破黑幡脱困而出。

此时，其余武士亦已将那三柄金剑打灭，转身围了过来。道士格开王善，收回了破碎的黑幡和金剑的碎片，王善带着金甲武士一起逼了过来，“明人不说暗话，只要真人肯交出那件密宝，我主可保真人无事。”

“哈哈哈哈，凭他也配！”

“杨青，不要给脸不要，我主岂容你冒犯！”

“哼，你也休要啰嗦，既然梁主这么想要这密宝，好，我给你！”

只见道士从手中凭空变出一尊拳头大小的石像，四目黑皮，长颈四足，其状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