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千年以后(1/2)

无尽的深海之中，暗流涌动，一点蓝色在这黑色如夜空的深海里，犹如一点星辰，岿然不动，蓝色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忽然之间，蓝色之中，血色在流动，犹如蛛网一般环绕着表面，密密麻麻。深层望过去，夏丹盘坐在地上，温柔地望着她眼前的血色。她身后躺着一条红鲤，一切都很安静。

“我感受到了你的气息。”

夏丹微笑着，泪水挂在脸上。

“当你醒来，会不会杀了我？”

微笑着流泪，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忽然，血色犹如开水一般翻滚起来，一股暴虐的气息轰然爆发，磅礴气浪扑面而来，夏丹都来不及躲闪，直接撞到蓝色界域上，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夏丹冲过去，双手极速翻飞，密密麻麻的符文在她纤细葱枝般玉手流出，她企图平复翻腾的血色，但是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她眼前的这个人就如同是着了魔的野兽，兽血沸腾，压抑不住。

“醒过来啊！”

她带着哭腔，泪水横流，复杂的印诀符文在她的指尖绽放，在司马寒玉周围跃动着，却不得进他身前血色分毫。而司马寒玉钳住夏丹的手越来越用力，那张绝美的脸上泛起了紫色。

“醒过来，求求你了，司马凤捂，我求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你醒来啊！”

夏丹开始咆哮，泪水在脸上横飞，她挣扎着，但是并不能从司马寒玉的控制之中挣脱，反而是越来越受到钳制。无法呼吸，所以她很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渐渐地，她所有的符文和印诀在血色的翻腾之下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如同洪荒猛兽一般的狂暴狰狞，血色瞬间便将她淹没，她闭上了眼，唇带微笑，似是解脱。

“傻瓜，我欠了你那么多，这一世，死在你手上，我真的很幸福呢。不知道来世能否遇见你。”

“小凤，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你啊！”

“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你，可是啊，命运不允许我这么做。”

“庆幸的是，你来了，现在，趁你没有意识，让我，做你的新娘吧！”

夏丹张开了怀抱，在血色淹没她的一刹那，司马寒玉放开了手，似乎他也要去拥抱夏丹。两个人融入到血色之中，忽然之间血色震动，衣衫碎片飘然而落，满地皆是。浓郁如烈火的血色轰然爆发，充斥着整个空间，柔和的蓝色被无尽的血色填充，忽然之间一声清亮悦耳的满足吟啼在血色之中拔地而起，紧接着便是一声悠长而又充满了柔情的呼声，血色随着呻吟呼声而起伏摇曳，就如同微风吹过的海面，温柔缠绵。此刻两个人回到了人类最初的状态，懵懂而热烈，喷薄而出的热浪席卷全身，来自于血脉深处的冲动和yù_wàng，惊涛骇浪般将两人淹没。一连串羞耻于耳的呻吟声，翻滚着的血色，浪潮一样汹涌，跌宕起伏的快感已经把两个人的理智吞噬得一干二净。剧烈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滚烫的油锅里浇下去的冷水就如同此刻两人的不顾一切，那种想要吞噬一切的强烈yù_wàng，疯狂，热烈，燃烧一切。

是曲径通幽，豁然开朗，灵魂与ròu_tǐ之间的碰撞而带来的快感，火星四射。那种所谓的激情，所谓热烈，所谓生死徘徊，或许不过如此。

只有经历过如此美妙佳境，才会体味到人生的乐趣无穷。

当血色平息，不再翻滚，不再那样热烈，鲜红逐渐褪去，变得淡泊，变得清晰明朗，最后慢慢地如同潮水一样，悄然汇聚成一团浓郁的鲜红的球体，化作一道流光，隐没在司马寒玉的眉心。顷刻间，那座雕像轰然破碎，化作无数的光芒，犹如星辰，慢慢地，融入了蓝色的边界之中。

最后，一切都变了样子，不再是那样压抑，不再是那样庄重，两具赤裸裸的躯体交织在一起，两个人，昏迷不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夏丹醒来，司马寒玉仍旧在沉睡，很安静。夏丹注意到，他的头发，黑了回去。就在这空旷的界域之中，夏丹毫无顾忌自己一丝不挂，她蹲在司马寒玉身旁，静静地看着他，微笑着，很幸福。

“还是头发黑一些好看。”

她轻声说，眼里带着羡慕，最后，又变得有些骄傲:“那个叫苏无叶的姑娘，很美吧，真羡慕她！可是，你的第一次，是我的呢！”

夏丹轻轻地伏下身子，将司马寒玉额凌乱额头发整理整齐，最后，趴在他的身上，轻轻地抱了一下。泪水唰的流下来，泪如雨下。

原来人是真的可以在悲伤与幸福之间切换自如的。

“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啊！我可以不离开你吗？我真傻，明明知道不可以的。”

她自言自语。

她泪流满面。

茫茫然等待了一千年，最终还是她选择离开。如果必须有一个人因此而流泪，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她。

她很不想放开他，可是一千年前就是她选择了放开，现在，她应该把他的手还给另外的姑娘，即使那个姑娘可能曾经是她所讨厌的人。

夏丹飘然起身，就像一阵微风吹过，她的身子随着微风而离去，她回头，泪如雨下。

既然有了相遇，就一定会有离别，既然有了离别，就一定会有想念，既然有了想念，就一定会有钦慕。

“你会想我吗？但我知道，我一定会想你，很想很想。”

她泪流满面，笑靥如花。

有时候就是这样，我们不得不去做一些违背心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