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4)
,像恶猫一般弓起身子,势甚凶狠地扑向余今岁。余今岁虽聚精会神,但内力到了他这一步,还是可以一边运功一边留意四周的微小动静。当他惊觉慕清授发动攻势的时候,他并不慌神,只是疑惑。凭慕清授这三流的功夫,想在背后偷袭他,那不是找死么?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恐怕一招还没到,就会被无俦的内力给震碎心脉而死。
慕清授当然不是想找死,他的目标也根本不是余今岁。就在他身在半空弓腰低头的时候,那根他一直不离身的棍子再一次陡然从背后射出,直射上天。
天上有什么?进门的时候,他们都曾亲眼目睹过——那是一口散发出夺目金光的大钟!
棍子直射向顶上的大钟,刚好击中连接着钟顶的那条金色的链子。
链子断裂,巨钟轰然而下。
余今岁已然张大了口,白霜凝风般趋向蔡京身后,双手分别紧按在蔡京的耳门上。蔡京知道白霜凝是打算牺牲自己也要抱住他的周全,他虽也对白霜凝的功夫足够信任,但是面对余今岁如此令人心胆俱寒的杀气,也不免失去冷静,只是像只木雕公鸡一般不能动弹。
但上天仿佛总是偏爱蔡京。
在一股真气从余今岁丹田涌至咽喉,就要爆发而出之际,金钟及时地罩下。一时之间天崩地裂,地动山摇,一片震耳欲聋的“嗡嗡”声中,大钟不偏不倚地罩在了余今岁的身上。
大钟落地的瞬间,白霜凝果断地抱起蔡京跳了起来,其余的人无不被震倒在地,四肢乱蹬,发出呼天抢地的号哭声。蔡京身在半空,连空气都在他身周鼓荡,要是没有白霜凝,他恐怕就要被震死当场。看着眼前可怖绝伦的景象,蔡京产生了自己似是身在十八层地狱的错觉。
“他日死后,自己身处的会不会也是如此境地?”
他不禁如此问自己,但很快又挥手赶走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是一个枭雄,他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便只能一往无前。左思右想,顾忌太多,终究难成大事。
况且,死后之事又有谁能说得清道得明?世上多少恶人坏事做尽,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活得好好的。那些文人儒士口中的所谓“前世因今生果”、“善恶到头终有报”,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要是今世所做的事要等到来世才会有报应,那些个没良心的家伙又有谁会真正相信、真正害怕?要是地狱要等到死后才有,那便等死后的我再去思考,再去承受就好了,何必放弃眼前的大好人生,去换取那虚无缥缈的宽恕?
蔡京在胡思乱想中并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多久,只是忽然发现自己又已四平八稳地站到了地上,耳际的“嗡嗡”声还没停歇,眼前晕发出金芒的一口大钟仿佛在提醒着自己刚才的一切并不只是场噩梦。
看着这一瞬间几乎化为焦土的地方,白霜凝也不禁噤若寒蝉,俏脸煞白。
慕清授难过地支撑起身子,艰难地举手抹掉嘴角一丝鲜血,颤颤巍巍地说:“这余今岁真是只怪物!大钟已经及时落下,一瞬间透出来的余劲竟然还如此惊人,要是真硬接他一招,那还不得粉身碎骨!这第五先生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居然调教出如此厉害的徒弟。”
“井底之蛙,真正的一流高手你还没见识过。”蔡京嗤之以鼻。
“那是自然。”慕清授伤势还没平复,便又哈巴狗似地摇头摆尾起来。“比起六爷的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足智多谋,这家伙不过是一勇之夫而已。”
“少来拍我马屁,拍马屁的都不是真心的。”
“我绝不是空口说白话。”慕清授急忙辩解:“那个人鲸吞慕家庄,要我臣服,我冒着生命危险转投六爷麾下,也是因为我真心觉得六爷雄才大略,远胜于他之故。”
蔡京虽沉着冷静,但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慕清授说他是冒着生命危险跟随自己,也不全是夸大其词,要是被“那个人”知道他与蔡京图谋不轨,只怕当真死无葬身之地。想到这里,蔡京不禁有点沾沾自喜。
白霜凝好像不太喜欢他的这个样子,打断道:“接下来怎么做?”
蔡京一听,立马又眉头深锁,默然不语。
他把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字条递给白霜凝,白霜凝看了一眼,不禁讶然:“山中月、七妹和二哥竟全都逃去无踪!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蔡京答道:“笺上只写着踪迹杳然四个字,详细情况还得等他们详细报告。山中月那里,我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那两个小鬼头能够逃脱倒不意外,问题是万古楼。那些杀手都是‘那个人’精挑细选,悉心培养的,怎会连一个垂死之人都抓不住?”
“你刚才说七妹已经落入我们手中,是为了扰乱大哥的心神?”
蔡京喟然:“余老儿的确非常了解我。”
“那……”白霜凝目光转向金钟。
蔡京点头示意,慕清授随即传令:“揭钟!”
金钟升起,露出的是余今岁如风中残烛般的躯体。他身上的衣衫已然裂成布碎,四肢全都向相反方向折了过去,情状极为可怖,难以直视。
慕清授探了探鼻息,忽然像青蛙般弹了起来,惊呼道:“他还有气!”
“还有气?”白霜凝皱起眉头,难以置信。
“想办法救活他。”蔡京吩咐道。
“什么?”慕清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让我说两遍。”蔡京怫然。
慕清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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