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3/6)

“主公。”白霜凝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额上已微微透出香汗。“属下斗胆请主公明示，之后的计划，还要……”话已至此，白霜凝看着怀中的小妹，踌躇着不知该说什么话。

“元常不是已经有了全盘计划了吗，照办就是了。”师傅无可无不可地说道。

白霜凝汗如雨下。

“你竟出尔反尔！”山中月狂喊着，一把抓住师傅的手，把那白玉雕成的手也抓出了红印来，但以师父的武功，山中月自然也不能作出更进一步的动作。

“别那么激动。”

师傅说着，一只手依旧收在背后，被抓住的手腕微微一抬，蓦然一股大力便如山洪暴发般涌向山中月。山中月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已如同被狂风卷起般左右翻腾，等到回过神来，但觉肩胛生痛，整条臂膀已被反扭到身后。只一瞬间、一抬手，师傅已把山中月完全制住。

“那小丫头不会有事的。”师傅说着，拉起山中月几个起落，已然跃到了山岗上，“她可有用得很，蔡京不会轻易让她出事的，你大可放心。”

看着山中月跟师傅消失在暮色之中，白霜凝缓缓站起，只觉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望着怀中呼吸几乎细不可闻的小妹妹，鼻子一酸，眼泪竟差点夺眶而出。

“我若对你出手，只怕就要粉身碎骨，但我又何尝想伤害你呢？只是……亲情与爱情之间，我早已作出选择，若是元常的天下容不下你，就算天诛地灭，我说不得也只能亲手杀你……别怪我。相信我，倘若他朝有日，你也遇上一个甘愿为他而死的男人，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了。”

白霜凝长叹一声，背负着叶守寒施展轻功，身形翻飞，绝尘而去。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山中月问。

“我到哪里，你便跟到哪里吧。”

山中月倒无所谓。如今慕家庄和七贤并未发生冲突，他也不必再面对叶守寒的逼问，更何况他早就计划要回到师傅的身边，以阻止他的阴谋。但他知道师傅素来精明过人，所以还是不能表现得太过顺从，以免引起师傅的疑心，所以他用很不服气的语气，问了一个很想知道的问题。

“你上次把我丢在木屋里，现在又把我抢回来，到底是有什么居心？”

“本来想让你见识一下你心目中所谓情深义重的人的真面目，但你毕竟入世未深，被人牵着鼻子走都不知道。”师傅轻笑一声，“你当真以为，慕家庄和余今岁他们之间当真什么都没发生吗？”

“余老先生到底怎么了？”山中月急切地问。

师傅笑而不答，却转移话题：“如果我所料不错，你解大哥将要出狱了。”

“什么？”山中月顿生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感。

“蔡京专横跋扈，又深知我心，如今大好机会，在公在私，定会想方设法把解焕放出来。”师傅嘴角扬起，不怀好意地笑道：“正合我意。”

叶守寒感觉自己被温香软玉所包围，恬静闲适得令人不愿睁开眼睛，远远传来似有若无的蝉鸣声似要将人重新带入梦乡。人间真有如此安逸美满的环境吗？如果真有，哪怕只是一场好梦，哪怕明知现实中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难在等待着，也情愿多做一阵子这样的美梦，不要醒来。

但人总是要醒的。

叶守寒缓缓地撑开睡眼，率先映入眼睑的是一袭纯白无垢的纱帐，一尘不染，宛若仙女身上的素衣。如梦似幻的环境令叶守寒不禁伸手猛地揉了揉眼皮，以确认自己不是还在做梦。确定了自己确实是已经醒过来之后，叶守寒一扭头，就看见床边伏着一位犹如仙女下凡般的女子。

这能令女人也心动的容颜，却不是白霜凝是谁？

叶守寒轻轻推了她一下，轻声叫道：“五姐。”

白霜凝惊觉，蓦地弹起身来，半空中宛如雪花缓缓飘下，抓住叶守寒的手动容道：“你终于醒来了，我们可是担心得很啊。”

“我这是在哪里？”叶守寒不明所以。

白霜凝解释道：“这里是元常的府上，这家客房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特意为我准备的？”叶守寒深感感动之余，越发地迷茫起来，“我怎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你在路上忽然晕倒了，我就先把你送到了这里来。”

叶守寒忽然想起一事，急问：“大哥，大哥呢？他怎么了。”

“你放心，他没事，”白霜凝安慰道。

一阵急骤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蔡京担忧的声音：“姐，小妹的情况如何，醒来了吗？”

叶守寒刚想答应，白霜凝一手掩住她的嘴巴，应声道：“醒了醒了，看把你急得。我先替她梳洗一番，你啊，就先候着吧。”

“是是是。”蔡京应道：“我先让人准备筵席，你们好了就到客厅来吧。”话一说完，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传来，已然一溜烟地跑了。

白霜凝抚着叶守寒如瀑布般垂下的秀发，轻柔地说：“元常对你当真宠爱有加。”

“姐。”叶守寒扭扭捏捏地唤了一声，双颊泛红。

“来，让我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元常。”

白霜凝温柔地拉起叶守寒的纤手，到了梳妆台前。镜中映照出叶守寒两眼含春，娇羞无限的样子，直教天下男子看了都会心神俱醉，想起多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