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4)

叶守寒和山中月在山上不知不觉已逾半月，除了日日采摘狩猎之外，就是闯进山中破解江山设下的种种机关，每天都遍体鳞伤，筋疲力尽才回到小屋中呼呼酣睡，这种日子，一般人连半天都不想过，但山中月却乐在其中，还乐此不疲，因为他不是一个人闯，身边还有个女孩跟他一起闯。

两人虽然极少语言交流，但在合作闯关之中已培养出深厚的感情和默契，很多时候只要一个眼神就能代替许许多多的言语，但今天，山中月却吞吞吐吐起来，欲言又止，叶守寒不禁回想起来，以前的他好像就是这个样子的，最近却已经很少见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转变呢？

又为什么自己一无所觉？

这就是爱情吗？

她认为自己是爱他的，甚至比从前喜欢六哥的时候强烈得多，尤其是这些日子来每次见他受伤，就觉得自己的心比他的伤口更痛，每次见他孩子般的笑容，就觉得心中比他的笑容更甜。但她此前从没爱过什么人。什么是爱？这就是爱吗？小时候听师姐说起别人的爱情故事，总是美好动人，为什么自己的爱情却像是身处惊涛骇浪之中，连下一刻的安危都似无法预测？

她忽然想到，师姐给她说起爱情故事的时候，眼中总是透露出她当时那个年纪无法理解的神采，那是因为在思念着某人吧？那个令师姐散发如此迷人神采的人又会是谁？

“叶女侠，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虽然山中月跟叶守寒的关系已今非昔比，但山中月还是喜欢叫她“叶女侠“，这是他们初相识时时的约定，比奇迹更珍贵的约定。

叶守寒“哦“了一声：“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再说一遍？“

山中月却又再扭扭捏捏起来：“答应我，听完之后别太激动好吗？“

“那得看你要说什么咯。“叶守寒撅起小嘴。

山中月差点就想凑上去碰一碰这可爱的唇，但毕竟事关重大，于是赶紧收敛心神，严肃地说：“是关于蔡京的。“

叶守寒想起过去自己的心情，又想起自己刚刚在想的事情，语调不禁有点不自然起来：“他？他怎么了？“

“他是我爹的其中一名手下。“山中月严肃地，也坚定地说。

“什么？“叶守寒因为从一开始就想到了别的地方去，所以脑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不止这样，连白霜凝都是，她跟蔡京是一伙的。“山中月顿了一顿，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她跟蔡京，早已……早已在一起了。“

“在一起？“

“是的，在一起。“山中月想起自己在客栈房外听到的情景，不禁面红起来，“跟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更进一步的那种。“

叶守寒霍然而起，俏脸煞白，眼中满含悲苦凄酸。她戟指着山中月，颤颤巍巍地说：“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我一心向着你，六哥只是我的哥哥，你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来污蔑他，伤害我？“

山中月一听，急得直弹起来，摇着双手，慌得像个忽然失去了心爱的摇鼓的孩子。

他急急地说：“我没有这个意思。以前是怎样我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我都不在乎，但我说的是实话。那天我忽然失踪，就是因为我无意中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想要杀人灭口，是师傅出现救了我！“

“你爹的手下要杀你，你爹却救了你，这是窝里反吗？“叶守寒冷冷的语调渗出浓烈的不信任感。

“我说的是真的！“山中月想要申辩，奈何向来不擅言辞，笨嘴拙舌。

叶守寒原本正恼怒不堪，不知为何看见他这副模样，想起了从前的日子，竟不自觉放宽了心，还开始有点相信起他来。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响起一把阴恻恻的声音：“他说的是真的。“

“谁？“山中月问，声音平静得像是早已料到会有人于此时此地出现一般。

“听这声音不是江山啊。“叶守寒的语调平稳得像是和原本就待在那里的朋友交谈一般。

这下子倒是原二令感到愕然，他说：“想不到以我的轻功竟然还会被你们察觉，士别三日，二位耳聪目明更胜从前了啊。“

叶守寒说：“不是我们厉害，只是你的轻功了得，却比江山还差了一大截。“

原二令耸耸肩，笑笑说：“能跟江山相比，是我的荣幸。“

“那边的那位也请现身吧。“山中月望着远处的参天古木，遥遥喊到。

解焕也暗中嘉许，想不到这小子还是像从前一般呆头呆脑，功夫却着实长进不少。

他从树影中现身，径直来到三人面前，山中月喜上眉梢，惊喜地抓紧解焕的双臂，喜道：“大哥，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解焕也欣喜万分，反问道：“我还要问你呢，躲在这种鬼地方干什么？”

山中月稍稍露出歉疚的表情：“我本想去救大哥，却……”

山中月大有说来话长之感，叶守寒适时地接过话：“一言难尽，我也只是代替他来救你而已，大哥。”

“大哥？”解焕感到奇怪，这不让须眉的小女侠怎么会称自己作“大哥”？

原二令却在这时插话：“原来一直有人在我后面，看来解大侠除了内力为人称道之外，轻功也不容忽视啊。”

“在原先生面前，解某怎敢夸耀脚上功夫。”解焕说道：“只是不知原先生师承何人？解焕在江湖上总算有点见识，却从不知世上竟有如此高强轻功。”

原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