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4)
的那些陷阱吗?”解焕答道:“想忘也忘不了,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那山上有一种陷阱,以细长树枝作为触发机关,那种幼细的树枝要是被掰弯到一种不至于断裂的程度,就会产生反弹力,压力越强,反弹力也越猛。”叶守寒挑起一边的眉毛,露出久违的顽皮可爱模样,“这使我想到,人其实也是一样。”
“人?”山中月还是愣头愣脑地没想明白。
解焕倒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们以排除异己为压力,不断逼迫着人们,而那些人就想那些细长的树枝,虽然柔弱无力,虽然大部分都被折断,但总有一些会存活下来,作出狠狠的反击,而他们所需要的,只是……”
山中月接道:“只是触动反弹的外力。”
“没错。”叶守寒接着向解焕问道:“解大哥,你知交满天下,对于那些有志之士,有什么高见?”
“知交……啊。”解焕顿了一顿,山中月和叶守寒都看见他的眼神中隐隐透出倦意,那是他们从不曾想过会在这个巨人身上出现的倦意。他接着说:“我倒是还有几个交浅言深的朋友,可以略作试探。”
他叹了一口气,又忧心忡忡地直言:“人心不古,还是做好最坏打算,未雨绸缪的好。”
“大哥。”山中月看见一向敬重的解大哥竟也露出如此疲态,也不禁忧愁起来。
叶守寒知道在这种时刻,斗志是无比重要的宝物,要是失去了斗志,之后的一切计划都甭谈,江湖更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照这样下去,他们肯定会被江湖上那些恶狼吞掉,于是她说道:“无可否认,世上多是见利忘义、投机取巧之辈,令人防不胜防,但终究还是有古道热肠、刚正不阿的人物的,比如说解焕就是一个。”
“过誉了。”解焕听了叶守寒的话,这才有些开怀,他笑着说:“一直以来,我总想着要救你们,但到最后,却是你们救了我啊。”
二人愕然:“我们?”
“那天在牛脊屋山上,面对那张嘴的时候,我怕得不得了。”
二人素知解焕正直敢言,此刻也不禁佩服他的坦白,须知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已经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也不敢在人前如此直言。当然,这表示解焕是信任他们的,这也令他们倍感欣慰,但是解焕的这句话,还是令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见二人神色迷茫,解焕接着解释:“之前我也有过一次,是在孟庙之中,第一次听闻江山的本领。那是一种……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未有过,对于闻所未闻的事物,既想亲眼见证,又不想知道真相的矛盾感觉,后来我知道,那就是世人所说的害怕。”
二人都觉得,解焕对于害怕的理解和世人怕是很有些不同。世人因贪而怕:因惜命而怕死,因贪财而怕贫穷,因贪权而战战兢兢,但解焕不同,他只是对未知的事物心存敬畏而已,这非但不是懦弱,反而是美德。
但二人都不打断解焕的话,只是聚精会神地听他说下去:“后来在面对那张血盆大口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再袭上心头,我几乎就要停滞不前了,就在那一刻,我看见了你们两个。”
解焕笑笑,以慈爱和感激的眼神注视着山中月和叶守寒,看得他们俩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一刻,我一心想着,我至少要把你们两个救出去,让你们可以长相厮守。”
当说到“长相厮守”四个字的时候,山中月和叶守寒都不禁面泛红霞,既羞赫又甜蜜,解焕也不调笑他们,只是继续说:“但后来我想明白了,你们二人有对方陪护左右,终究能够克服难关的,倒是我,要是那时不是看见你们两情相悦的样子,我大概永远都踏不出那一步,永远都得留在牛脊屋的噩梦里了。”
他微微一怔,又补充了一句:“那我就再也见不着她了。”
“谁?”二人异口同声地问,而且眼里也都同样闪着精光,一副要好好八卦八卦这天下奇闻的德性。
“也是时候跟你们说清楚了,免得以后生了误会,伤着了自己人。”解焕说完,居然在那张方方正正的脸上露出了腼腆的表情来,活脱脱一个初涉情场的小男孩模样,他舔了舔嘴唇,才说道:“柳轻衣。”
“猩红蝶!”二人又同时惊呼起来,口张大得能够吞下一只生鸡蛋。
山中月想起牢房内的情景,不禁叫道:“柳轻衣可是冷血杀手啊,她还曾经想要了大哥您的命,您都忘了吗?况且大哥一生行侠仗义,是个大大的英雄好汉,怎么能跟这种邪派中人……”
山中月越说越激愤,叶守寒出言制止:“月。”
山中月一怔,也觉得自己太激动了,说了声:“抱歉。”
解焕也不以为忤,只是走过去,用那双温厚的大手拍了拍山中月的肩膀。他知道自己这位兄弟素来温和,虽然内心嫉恶如仇,却从不口出恶言,只是最近遭逢巨变,师傅变成了生父,生父又是个大奸大恶之人,难免变得有些性情偏激,若不是有叶守寒守在他的身边,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他还是相信这个年轻人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所以他耐心地向他解释道:“她是身不由己。现在她已经弃暗投明,还硬着性子要待在江山身边,冒着生命危险要跟我里应外合,对付……”他本想说对付“那个大魔头”,但是考虑到江山终究是山中月的亲生父亲,就没再说下去,顿了一顿,又说:“至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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