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4)
山中月以剑支地,不断地喘着粗气,汗浆不停地滴落,滴在剑上,沿着剑锋流到地上,几乎染湿了整片地面。
江山不停摇头,说:“以你现在的剑法,本不该下得山来,解焕和冷君诚害了你啊。”
“你把我困在那种地狱当中,他们是救了我。”山中月气喘不已,但还是要提出抗议。
“严师出高徒。”江山缓缓挥剑,“你既身入江湖,就别妄想还能像以前般逍遥自在。我把你扔在山上,锻炼剑法只是其次,我是想要磨砺你的意志,好让你有能力承受接下来的风浪。结果,全让他们给搅了。”
“荒谬。”山中月边说,边艰难地勉力挥剑,挡开江山的剑势,“我早有意避走世外,何需磨砺什么意志。”
“想退出江湖?连为父都做不到,你凭什么?”江山说着,手中的剑丝毫不乱,看他的样子,还是为了迁就山中月而故意放慢了速度。“一入江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江湖也会找上你。”
“废话!”山中月怒吼,像是要籍着激烈的言语破解这无穷无尽的攻势。“是你自己无法放下富贵荣华,功名权势而已,少来以己度人。”
“爹的确是想要这些东西,但是这并非我唯一的目的。”江山全然不顾山中月已经快要倒地不起,力竭而亡的样子,继续悠闲地挥着剑。“你涉世未深,眼界太窄,所以看不见即将到来的灾祸。”
“朝政日非,民怨沸腾,这祸除了当今天子,大概人人都看得见。我早说过,你要救国,就应当以堂堂之师,进身朝堂,而你如今所做之事,只不过是加速了灾祸的降临和灾害的范围而已。”山中月说到激动处,毫无杂念,一剑向前挥出,竟把江山手中利剑击飞,继而咬牙切齿地说:“一个人尚且无法修身,谈何治国平天下!”
“刚才的感觉你记住了吗?”江山问。
“什么感觉?”山中月不明所以。
“原来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使出来的。”江山点点头,若有所思,“看来方向是对的,接下来只要勤下苦功,当可有成。”
“我刚才的话你听到没有?”
“所以说你眼界浅窄。”江山拾起了剑,不再强攻,伫剑而立,眼中的远方泛起金黄,“我看见的灾祸,远比那些凡夫俗子的短视长远得多,但它总有到来的一天,为了在那一天,中原人士能够齐心协力,共同抵抗,我现在做的事情是绝对必要的。”
江山回过头来,直视山中月,眼中尽是被夕阳染红的流金,声音也幽远得像是要传到夕阳的彼方:“因为这是一场无法靠一人之力解决的浩劫。”
山中月也不禁被这诡异的气氛感染,问道:“你说的浩劫到底是什么?”
“到适当时候我自会说予你听。但是,现在我能说的,只有……”江山顿了一顿,暗叹一声,继续说:“这是亘古就有的浩劫。它从人类初次出现时就一直存在,只要人类一日存在,它就永不停息。它由人开始,又由人终结。不,说是终结不太合适,它只是一时停歇,但它终将再度因人而起,循环往复,永无休止。”
“世上真有如此可怕的浩劫?”山中月闻言,不禁抹了一把冷汗。
江山的回答无可奈何:“有,且举目皆是。”
“我怎么没见过?”
“因为你眼界太窄。”
江山说着,又再提剑功来,这一次,山中月连开口说话的闲暇都没有了。
解焕和叶守寒都觉得有点浑身不自在,因为柳轻衣正以怨毒的眼神盯着他们,看向解焕的时候是哀怨,盯着叶守寒的时候简直是狠毒。
解焕刚想说些什么,没想到柳轻衣冷冷地横了一句:“不妨碍你们了。”说完竟然转身就要走,解焕生怕她这一走,从此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慌慌忙忙地追上去抓住她的手。
其实亦柳轻衣的轻功,真要走起来有谁还追得上?解焕能够抓住她的手,自然是她有意为之,只是这一幕倒令他们两人似曾相识。
解焕赶忙说道:“你回来我正高兴呢,怎么一下子就要走?”
“不敢当,倒是我扰了你们的雅兴。”
“柳姑娘。”叶守寒适时地开口了,“从前你虽是我们的敌人,但如今解大哥说你已经改邪归正,我也就不与你多作计较。我也不怕坦白告诉你,本小姐早已心有所属,不会跟你争些什么,你要想好好相处,那是最好,但这绝不代表本小姐会对你低声下气,处处忍让,你可也别使着这一贯骄蛮的性子,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让解大哥为难。”
柳轻衣发出长长的“噢”的一声,转过身来,笑着说:“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跟本小姐‘发生’点什么。”
“你要想看,我随时奉陪。”叶守寒说着,已然抽出了那柄以方竹制成的奇剑。
叶守寒并不是一个鲁莽冲动的人,她也没想要跟柳轻衣生死相拼,只是在牛脊屋山上吃苦多时,剑术大有长进,奈何下得山来与江山为敌,处处都要小心谨慎,唯恐走错一步,万劫不复,一直没机会试试这手改良过的“玲珑七刺”,在山上的时候虽然曾在冷君诚面前露过一手,但那场架终究是没打成,她实在是已经技痒多时了,如今大好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解焕摇着手:“我的姑奶奶,拜托你就别捣乱了。”
“你要护着她,我偏要毁了她。”
柳轻衣说着,甩手就将红玉笛扔了出去,笛尖几乎立刻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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