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4)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当一个人或是一件物品原本太过显眼，一旦当他失去光芒的时候，他就算摆在你的眼前，你也未必会意识到他就在你的眼前。江山以“江城”的身份甫一出道，就光芒万丈，一行人声势越发浩大，行事处处引人注目，其实也是一种铺垫。

蔡京在收到密报的第二天，就马上下令，调查福建周边三省内所有成衣铺和绸缎庄，果不其然，所有可以买到衣服和做衣服的布料的铺子几乎都被人搜购一空。

蔡京说：“江山早有筹谋，我大意了。”

白霜凝说：“我不明白。”

蔡京说：“他们卸下了江湖人的面目，打扮成寻常百姓的模样，趁着现在朝廷开科选材，大量学子和各种生意人涌入京城之际，混在一般老百姓之中，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城了。”

白霜凝皱眉：“我们不够人手逐一清查来往人员。”

“衣服能换，但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生活习性和气度，这是改不了的，但是在江山的调遣之下，那些个废物自然未够道行瞧出破绽。”蔡京口中的“废物”，自然是指他派出去的密探了。

白霜凝问：“要不要我去？”

“不必。”蔡京答道：“江山为了方便行事，肯定把大队人马化整为零，你一个人难以顾应周全，要是万一遇上江山，更加得不偿失。”

“你已有对策？”

“还没有。”蔡京说着，轻轻松松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给我一顿午饭的时间吧。”

要是这话让别人听到了，肯定大都不会相信，但是白霜凝却知道，蔡京一定能够想出办法。

当晚，蔡京把童贯召来，让他对所有手下下达命令，让他们籍着搜索乱党为名，在江山等人进京的必经之路上大肆搜掠，非但不用手下留情，还要比往日做得更加狠，更加绝，最好是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

饶是童贯一向嚣扬跋扈，接到这个命令也不禁大吃一惊。他们平时其实已经恃势横行，借机大肆敛财的了，现在还要做得更绝，难道真要连人家的棺材本都搜刮一空，连人家的祖宗山坟都刨了才甘心？

童贯最擅长奉迎上官，更加从不质疑蔡京的决定，但这次，他实在是忍不住要问：“大人，这样做，怕不会……”

“怕什么？”蔡京问道：“怕不会天怒人怨，天诛地灭是不是？”

童贯立刻答道：“下官不敢。”

“亏我还以为你是朝廷里面少有的聪明人。”蔡京嗤之以鼻，“自己好好想想吧，等到江山原形毕露的时候，你自会明白本官的高招。”

童贯不敢再多说什么，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蔡京自言自语：“江山啊江山，就看看你这次如何应对。可千万别太早没辙，让我失望啊。”

连日来，百姓惨遭铁蹄蹂躏，苦不堪言，每一个参与其事的官兵，都跟百姓说：“我们这是奉命行事，你们要怨要恨，就怨恨江城和童莽那一帮子反贼吧。”

自此，全天下人都知道，江城要造反了，而且因为他的关系，许多人都家破人亡了。

“这招真是狠毒啊。”江山和童化、花映泪、柯寻、莫威严及王孤旅几人同坐一桌，咬牙切齿。

富商打扮的王孤旅问：“可我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作用？”

“是为了把我们引出来。”江山说道：“蔡京算定了我们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更加让手下到处宣扬此次行动是为了抓拿我们，这样我们就是想不出手也不行，不然就会被天下人所唾弃，我们就成了天下恶人了。但要是我们一旦出手制止……”

衣着华丽，俨如贵妇，却把脸和身体伪装得整整胖了两圈的花映泪接道：“他就可以轻易地派兵把我们一网打尽了。”

王孤旅又问：“要是我们坚决不出手，他就抓不住我们了。到时候百姓们除了怨恨朝廷，也会怨恨我们这些‘元凶’，两败俱伤，对他有什么好处？”

“可以趁机大发国难财啊。”江山答道：“无论我们出不出手，他都会是最大得益者，至于朝廷的名声，他根本就不会在乎。”

“看来化整为零的计策反倒被对方利用了，我们如何应对？”花映泪问。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出手相救了。”莫威严虽然站在一旁，一派保镖的打扮，却还是难掩那股凛凛的豪气。

江山说：“朝廷派出过万精兵，我们只要一出手，人未必救得到，还很可能全军覆没。”

“那你是要我们袖手旁观？”莫威严说着，像是又要动气。

化妆成翩翩贵公子的江山说道：“我的意思是要谋定而后动，万幸是四位肯出手相助于我，要是只有我和童大哥二人，还真不好应付。”

花映泪问：“你已有对策？”

“还请四位鼎力相助。”江山说道：“我想请四位和童大哥各带二百江湖好汉，击退朝廷士兵，好让一方重归太平。”

花映泪皱眉不语。对方人数足有一万，各带二百人，等同要以一敌十，甚为凶险。

她望向其余众人，柯寻早跟江山达成共识，自然赞成；王孤旅出身军旅，有过行军的经验，自问虽然面对的是精兵，但现今朝廷的所谓“精兵”，相比江湖好汉还是大大不如，以自己的调军能力，以一敌十并非难事，大可一拼；莫威严向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