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4)

他们边走，解焕边苦笑着说：“你们倒有默契。”

叶守寒一派轻松自在：“我们达成一致，问下去也绝不会有结果，事态刻不容缓，不如自己进来看个究竟。”

柳轻衣更打趣他道：“怎么，难道大蛮牛吃醋了？”

解焕笑道：“当然不是。”

就在他们轻轻松松进行对话的时候，已经走过了朱红色的大门，进入了严密戒备的皇城，一路上都有众多的官兵前来阻挡，但都被他们一边谈笑风生，一边轻轻松松地打飞出去，直到看见眼前一班行尸走肉的狂暴行为，才不禁停下脚步，倒抽凉气。

解焕禁不住脱口而出：“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守寒说：“柳姐姐，快吹奏红玉笛。”

柳轻衣看了叶守寒一眼，并未多问，便开始吹奏起“暗飞声”，笛声远远地传开去，硬是把原本正在飘扬的乐声压了下去。

江山和蔡京同时微微一笑：“终于到了。”

江山迅速地向一直在旁紧张待命的清慧等人施了一个眼色，一边开始往自己的笛声之中灌注内力，又开始把柳轻衣的笛声渐渐压了下去，而那些行尸，则又再度聒噪起来。

柳轻衣感到力不从心，把笛子从唇边移开，问叶守寒道：“我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要驱使中了‘行尸走肉’奇毒的傀儡，必须以声音作为媒介，江山所吹奏的曲子，就是这个用途。我本想借姐姐的笛声，打乱他的节奏，只是没想到江山如此厉害，竟在飘扬十里的笛声之中都灌注醇厚的内力，以此来压制姐姐的笛声。”叶守寒咬牙切齿，“江山的内力竟然已经臻至如此境界。”

“原来如此，早说不就得了。”柳轻衣掩嘴轻笑，又把笛子递到嘴边，临吹奏前又不忘说了一句：“可别忘了，我最拿手的是什么。”

柳轻衣再度吹奏起来，歌声不再洋洋洒洒，却更加尖锐，更奇的是，就站在她身旁的解焕和叶守寒二人竟毫无所觉，根本听不见丝毫笛声，只看见柳轻衣胸脯起伏，绛唇微动，是实实在在地吹着笛子的，这令二人都大感奇怪。

柳轻衣得意地扬起左边的眼角，解焕能够从那一抹调皮的胭脂里看出，柳轻衣在向他炫耀：“这三个月来，我可也不是止步不前的哦。”

叶守寒并未注意到这两人在无声无息地“打情骂俏”，她却注意到，那些刚刚开始蠢蠢欲动的行尸们又开始痴痴呆呆，如痴如醉，不能自已。

原来，柳轻衣的“暗飞声”能够以内力作为辅助，从而操纵声音的流向，让“它”能够遵从吹奏者的意愿，传达到指定的人的耳朵里，而其他人则一无所觉。上次与冷君诚联手对付白霜凝的时候，柳轻衣就是凭着这一招独斗白霜凝还分神保护冷君诚。

那个时候，她只能指定特定的某一个人听到笛声，但在经历过这么多的历练之后，她的修为已经大有长进，论对内力的操纵技术，当世只怕已无抗手。

但她的对手是江山。

江山因练成龟息功，内力可源源不绝，生生不息，但内力强并不代表能操纵自如。江山自重出江湖以来，总是轻易制胜，就算要控制内力，也不过是力留三分，让对方有机会乞求饶命的程度，根本无需多作锻炼。

江山在众人心中只留下了内力极强，恐怖绝伦的印象，以至于很多江湖人，尤其是叶守寒这种新生代的年轻人，都几乎已经忘记了，江山真正擅长的，是剑，一手赢尽天下无敌手的绝世剑术。

然而更少人知道，可能是只有蔡京一个人知道，江山的真正本领既非剑术，更非内功，而是他的计谋，和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胆气。

如果今天的一切，都是江山刻意安排的呢？

骤然想起，的确感到这个想法很荒谬，但蔡京却笑不出来。他和江山最后的这场对决，江山一切的部署和行动都太过鲁莽，他很清楚，江山绝不是这样的人，而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很可能就是江山蓄意安排的。

在江山的身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江山的龟息功虽然厉害，但要他像解焕那般将发出的内力倒引，也已经勉强得很，更何况是像柳轻衣那般高明的手段，更是无法相比，但江山却毫不顾虑，还更不加节制地催动内力。

龟息功练至大成之后，丹田之处生生不息，内力便可源源不绝，但这龟息功的关键，也就正在“生生不息”这四字之上。

内力必须先“生生”，才能“不息”。

龟息功之所以有能令人长寿之效，就是因为这内功能令人在丹田之处积蓄一股像是有生命般能自然运转的内力，然后不断地再生出内力，如此生生不息，内力自然源源不绝，人也自然青春永固。

但是如果毫不节制地使用内力，消耗的速度一旦快过了再生的速度，再生的功力自然就会耗尽，那就会在连运功者都不自觉的情况下开始损耗那一股积蓄在丹田处的“有生命”的内力，要是一旦连这一股内力也耗尽，那行功者就会功力尽失，成为废人一个。

要让江山耗尽内力，着实不易，要不是蔡京在皇城之中设下如此大局，逼使江山一夫当关，大概江山一辈子都不会面临如此险境。

可惜，当世除了真真正正练成了龟息功的江山之外，这神功的唯一缺点根本无人知晓，也正是因为这样，江山才敢兵行险着，源源不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