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5)

解焕大喝一声：“无耻鼠辈！”，祭起玄黄神诀，体温急升，紧握的双拳发出“滋滋”的异响，像是浑身浴火的怪物巨兽般，声势吓人。双拳挥出，每一下都准确地击中一个杀手的胸膛，被击中的人个个都口吐鲜血，惨叫着横飞出去，身体撞击墙壁发出骇人的“噼啪”声。

就在解焕收招之时，柳轻衣趁虚而入，一指戳向解焕左眼。柳轻衣轻功绝世，出手快得骇人听闻，饶是身经百战的解焕也躲避不及，眼看着一只招子就要报废。忽然旁边传来呼啸风声，无数棍影当头罩下，柳轻衣大吃一惊，急忙回招自守，却见棍影犹如雨点般落下，纵有百臂千手，也难以招架，柳轻衣干脆把心一横，施展惊世步法，边挡边退，等到身子从棍影下逃出时，竟毫发无伤。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实际上所有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除了三个当事人之外，只怕根本没有人能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柳轻衣虽然避得仓促，但仍保持优雅姿态，心中除了惊讶，还有一丝自傲，自信当世除了她自己之外，再无人能避得如此潇洒。解焕眼看柳轻衣竟能从如此精妙招式之下全身而退，虽然对方是敌非友，也不禁在心中暗暗生出佩服之心，但更令他感到惊讶的则是发招之人——山中月。

“山老弟。”解焕问道：“刚才一招似是剑招，似快实慢，却又后发先至，其中精妙之处更是难以言表，你何时学得如此高强剑法？”

柳轻衣“哼”了一声：“此招当然精妙，那可是当年名动江湖的‘画江山‘啊，只是这小子不知从何处偷学而来，有形无神。若是发招的是江山本人，我此刻哪还有命。”

山中月因为刚才勉强发招，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内息又再横冲直撞地乱串，只能艰难地用手捂着胸口，气若游丝：“此招乃是我恩师所授，并非偷学，你别血口喷人。”

“废话，‘画江山’早已随着‘他’的死而失传，你师父教你的？你师父难道还会是江……”说到一半，柳轻衣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闭口不语。沉默了一阵子，再度开口，却故意转移话题，“臭小子中了暗飞声，这么快就能够运气发劲，虽是勉强为之，却也叫人佩服，看来今天奴家不得不做一次赔本生意，买一送一，把你们两个都送入地狱！”

解焕观察当前情势，心想：“山老弟身受重伤，绝不能再轻举妄动，否则后患无穷；这女人虽然厉害，但刚才交手，她好像一味抢快，招招夺命，定是自知内力远逊于我，想要速战速决，只要我冷静应对，时间一长，可操必胜。”

柳轻衣也环视四周，心念电转：“这些个废物，屁用没有！本来还想留着一手，但这解焕较我想象中厉害得多，算了，反正只要把在场的人全部灭口，那就没甚区别了。”

二人各自盘算，解焕决定以守为攻，遂凝神以待，毫无出手的意思；柳轻衣围着解焕，缓步而行，慢慢地从腰间抽出一支深红似血、晶莹剔透的笛子。笛子以红玉制成，样式怪异；除吹孔、膜孔与一般笛子别无二致之外，四面皆有音孔，不知如何吹奏，笛尾斜削成剑尖状，似是能以之伤人。

解焕心知对方决意要跟自己生死相搏，更加不敢怠慢，暗暗运起玄黄神诀，体温开始慢慢上升。

柳轻衣依然缓缓而行，偶尔转动一下手中的红玉笛，笛子随着每一下转动而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渐渐地，她的手指加快了转动的速度，笛子中竟开始传来阵阵似是而非的乐声，等到解焕发觉时，柳轻衣的手指翻飞舞动，把笛子转得飞快，原本断断续续的乐声竟尔连贯起来，变成一首尖锐而急速的乐曲。

解焕心知有异，加上一味防守本与他性格相悖，遂下定决心，祭起一身神功，向对方扑去，抢回主动。柳轻衣见对方按捺不住，轻轻侧身一闪，避过一拳。解焕一拳落空，急忙回身，又再发出一拳，不给对方以喘息之机，谁知柳轻衣竟不闪不避，还举指相迎，大出解焕意料之外。

解焕不禁想到：“这婆娘疯了吗？论内力、劲力，她都远逊于我，竟想与我硬碰，手指不要了吗？”

就在解焕深感疑惑之际，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内力竟在一瞬间停滞！内力一收，拳头也自停在空中，柳轻衣一指趁势改变方向，直戳向解焕胸口。解焕无法运气防御，匆忙之间把心一横，举起另外一只拳头，挡在胸前，硬接了柳轻衣一指。柳轻衣一招得手，立刻退开，又再缓缓举步，绕着解焕而行，解焕也踉跄退了几步，但觉左手剧痛难当，血流不止。

柳轻衣观察着解焕，自鸣得意：“一只手废了，等于是拔了牙的老虎，任我宰割。”

饶是解焕身经百战，也不禁想到：“这婆娘好厉害的指法！刚才我的内息在一瞬间竟突然停滞，定是这婆娘耍的诡计，但我在牢中数月，一直小心谨慎，饮食中的毒素都早已被我以内力逼出。既然我并无中毒迹象，那究竟如何做到？啊！她从刚才开始就不停地转动手中玉笛，发出乐声，这乐声莫不是跟‘谁家玉笛暗飞声’一样，能惑人心神，使人内息紊乱？是了，一定是这样。唉，又有谁能想到，世上竟有人能不需用口，单用手指吹奏笛子！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加上那特制的红玉笛，当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