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5)

若是换了平时，余今岁等人哪能忍受别人如此颐指气使，但有道是“做贼心虚”，此刻的余今岁显得出奇地有修养。只见他弯腰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拳礼，温文尔雅地说：“在下余今岁，方才与几位朋友闲游散心，忽闻山上传来扰攘之声，特来查看，不知事态严重，还望恕罪。”

司徒剑横也帮腔道：“在下横剑，在江湖上薄有名气。若是各位不嫌弃，有何疑难不妨直说，若有能尽绵力之处，只要不违背道义，我等自当倾力相助。”

提刀男子闻言一惊，万料不到自己今日竟有幸遇见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随即喜上眉梢：“原来是余老先生和横剑先生，失敬失敬。”男子说着，也恭恭敬敬地还了一礼，态度前倨后恭已极，“实不相瞒，我们镖局如今正处于极大的危难当中，若能得几位出手相助，难题必能迎刃而解。这边请、这边请。”

男子带着四人走近空棺，向那已然哭得呼天抢地的女人说道：“夫人，我刚刚遇到了几个人，可以帮我们度过眼前这个极大的难关。”

那位“夫人”抬起莹莹泪眼，望着这四个不速之客，默然无语。

“在下余今岁，承蒙江湖中人看得起，叫我一声余老先生。”余今岁自我介绍道，“这位，想必是霍夫人？”

“奴家正是。”霍夫人抽抽噎噎地回答。

“霍总镖头在江湖上总算赫赫有名，多年前也跟在下有过一面之缘，若是霍夫人遇着什么大疑难，但说无妨，老头子乐意效劳。”

“奴家谢过各位大恩。”霍夫人说着，盈盈拜倒，之后转向其余三人，问道：“请问三位是……”

众人各自报上名号，霍夫人就说道：“原来连横剑先生和‘玲珑剑‘叶女侠也大驾光临，我们这次可真是遇到贵人了。”

“‘玲珑剑‘？”叶守寒讶异道：“这是在说我吗？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外号？我才下山多久，半点丰功伟绩都没有啊。”

“叶女侠初出茅庐，大概还不知道吧。”提刀男子在一旁插嘴道：“自从余、万两位大侠下山之后，在江湖上闯出了大名堂。自此之后，方正居每有一名弟子下山，必然成为武林佳话，久而久之，替那名弟子先取好外号，就成了惯例。叶女侠虽然刚刚下山，大名却早已如雷贯耳了。”

“原来如此。”叶守寒恍然。

“原来如此，玲珑剑叶女侠……”山中月向叶守寒有模有样地鞠了一躬，“以后可得好好关照着小弟才好啊。”

“这个自然。”叶守寒说着，大大咧咧地把手臂挎在山中月的肩上，“你是本女侠下山后第一个朋友，本女侠自然会照看着你，不会让人伤你一根汗毛。”

二人态度亲昵，勾肩搭背全不当一回事儿，全然不懂得观言察色，司徒剑横唯有故意咳嗽了两声，以示警告，然后开口问道：“霍夫人缘何带着大批人马，挖掘亡夫的坟墓？”

“事情是这样的——”霍夫人将今天早上的事娓娓道来：“今天是亡夫的百日之期，我便带着这几个孩子上山致祭。”霍夫人说着，向那几个刚刚在安慰她的年轻人指了一下，“本来一切如常，但就在我们向先夫叩头的时候，这孩子却忽然惊叫一声。”

“没错。”其中一个少年接口道：“那时我跪在地上，正想向爹爹叩头，却发现泥土的颜色与周围不同，而且松动散乱，像是新近被翻开过，不由自主便叫了出来。”

“这孩子总是疑神疑鬼。”霍夫人皱着眉头，担忧地说：“但幸好如此，我们才发现了不寻常之处，随即叫来镖局中的兄弟，齐心协力把先夫的棺木起了出来，这才发现……发现……”说着说着，又待哭将起来，“发现棺中竟空空如也，先夫的尸首已然消失不见了！”

余今岁说道：“会不会是盗尸人的所为，听说最近这一带的盗尸行为特别猖獗……”

霍夫人一字一泪：“怎么会呢？盗尸人稀罕的不过是金银财宝，断不会把尸体也弄走的啊。这分明是先夫生前的仇家所为，不敢来惹我们镖局，就把先夫的遗体弄走，鞭尸泄愤啊！”

霍夫人说罢，又嚎啕大哭起来，余今岁唯有赶紧安慰道：“夫人，这事情还没查个清楚，不必自己吓自己。不如这样吧，我们想到贵府上叨扰几日，询问一下府中上下人等，如果可以的话，再翻查一下贵镖局的宗卷，势必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霍总镖头一个公道，您意下如何？”

霍夫人犹豫不决，思前想后了好一会儿，终于首肯：“那就麻烦几位了。”

“夫人不必客气。”余今岁说着，向其余三人打了个眼色，三人都会意地点了点头。

把一切安排停当之后，四人随大队到了镖局，用过一片凄凉景色的午膳后，就聚在房里商议对策。

叶守寒率先说道：“大哥好计谋，一招顺水推舟，就堂而皇之地进了元亨镖局。这下子，要调查霍元亨的死，就容易得多了。”

“这招虽略欠光明磊落，但幸好照情况看来，那霍元亨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非常时用非常法，也未尝不可。”司徒剑横也赞同道：“根据我以往的经验，一个人要做了亏心事，不会只有自己知道。装死这么大件事，镖局又那么大，不可能瞒得过所有人，其中有一些人甚至可能是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