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5)
居的弟子进门的时候都要跪倒一次,一字一泪地哀求:“请大侠为奴家那苦命的孩儿申冤,还我公道啊!”弄得每个进门的客人都要慌慌张张还礼并把她扶起,场面狼狈不堪。一番扰攘过后,七人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当山中月把一切经过都原原本本地说过一遍之后,蔡京的脸色黑得像是一窪死水;“万老爷子”万古楼则是连连摇头,眉头夹得像是他的姓氏——“万”字一样。
“如今既已知道凶手并非解焕,那就大可拿着验尸单子去让衙门放人了。”叶守寒抢先说道,“葬礼虽然已经办过,但应我们的要求,霍世源的尸首还没下葬,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看一下。”
“哪有那么容易。”蔡京眼带责备的神色看着余今岁,语气中大有不敢苟同之意,“你们一开始就不该开棺验尸。现在可倒好,救人的证据没找到,还害了一个无辜少年枉死。没错,霍世源被杀之时,解焕的确身在狱中,可那又怎样?这就能证明之前几个人不是死于解焕之手吗?”
余今岁“噢”了一声,反问道:“这么说来,倒是我们的不是了?我们不该多管闲事趟这浑水,就该任由那些贪官恶霸斩了解焕,然后一边喝着酒一边哀悼他?”
蔡京缓缓摇着头,透出阵阵的无奈:“别意气用事,我不是那意思。”
“你们别吵了。”叶守寒急急地打圆场,“既然霍世源的尸首没用,就让他们下葬好了,我们可以再去找别的尸体……”
“胡闹!”蔡京喝道,“尸首早已被仵作细细验过,并已呈上刑部作实,这才算是证据。你们偷偷去开棺验尸,结果不但不能呈堂,为死者申冤,更会平白落得一个扰人尸体的罪名,通通都被下狱问罪。”
“你甭来给我打官腔。”余今岁怒道:“你身为方正居弟子,只知明哲保身,不顾江湖道义,我可没这么窝囊怕死的弟弟!”
“不怕死不等于要送死!”蔡京也怒了,张开喉咙吼道:“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你这么做,只能连累了弟妹们,得不到丝毫有用的证据,还要白白把命搭进去!”
“元常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而已。”白霜凝那温婉如春风,坚毅如银铃般的声音蓦地响起,“解焕的情况非同寻常。朝廷的制度元常最清楚,你们这样做非但救不了他,还会牵累其他人。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是,那解焕就像是个木雕塑一样,连脑袋也是用榆木做的,如果不是堂堂正正被朝廷释放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出牢门半步。如果违反法令是有用的话,我们之中任何一个孤身去劫狱都绰绰有余,何必那么大费周章,弄至如斯田地?”
“我就是这个意思。”
余今岁自知理亏,又拉不下面子道歉,于是板起面孔沉默不语。
“够了。”万古楼挥着手,像是要把什么缠绕不去又极度讨厌的东西赶走一般,对余今岁说道:“你也别总是为老不尊,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随意而为的。还有你……”他说着,又转向司徒剑横,“四人当中就数你最成熟稳重,却不好好看着他们,还陪着他们一起胡闹。”
司徒剑横道了声歉,说道:“我也是为势所逼,而且大哥一意孤行,我想拉都拉不住。”
“罢了,我也不是想责怪你。”万古楼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到慕家庄走一趟了。”
“我们全都去吗?”叶守寒问道。
“全都去。”蔡京向众人陈述利害,“慕家庄独霸一方,且知交满天下,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随时掀起滔天巨浪。有方正七贤的名头在,事情总会易办些。”
余今岁撇着嘴:“真想不到,纵横江湖几十年,到头来竟要以声名压人。”
万古楼唉声叹气:“天下之大,可不是方正居说了算啊。”
“没错。”余今岁完全没有听出万古楼的唏嘘无奈,自顾自地说:“要真是我们说了算倒好了。”
“也未必非要这样吧?”叶守寒尝试着提议道:“我们还有霍元亨这条线索啊。”
“没用了。”蔡京当机立断否决了这项线索,“如果霍二公子不是被他杀的,那么就算找到他也没用了;要真是他干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亲生儿子也能牺牲,如此qín_shòu,你能指望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
叶守寒愤愤不平:“那难道就让他逍遥法外?”
“那倒不至于。”白霜凝那有如尖风过峡的声音比平常更加冷峻,好像蒙上了一层坚冰,“事有缓急轻重,先把解焕救出来再说。在那之后,这qín_shòu……”接下来的话,没有人听见。她没说出口,但其余六人都巴不得她别说出口,她的神情,令众人都不敢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既然目标已定,那就赶紧出发吧。”
一路上,众人策马奔驰,相谈甚欢,之前的争吵仿佛就是场梦一般。在这六个人身上,山中月终于明白到什么是家人:在大是大非上固执己见,但争执过后又能和睦相处、融融恰恰,这不就是家人吗?而更难得的是他们还把自己也当成家人一样,那种能够畅所欲言无拘无束的感觉,简直令山中月飘飘欲仙,快要上瘾了——他如今的确隐藏着不可以告诉众人的秘密。
而且他也没有家人。
在这番浩浩荡荡的旅途中,叶守寒总是找准机会向蔡京搭话,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了她在大济镇经历的奇遇上。蔡京对这次历险也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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